初恋再现之约定

mingyuxin

楔子. 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
    十三年前
" U3 ]# C0 Z7 h. l9 K: X* L- Q
- {6 j; h2 `) E    郑孝山到达看守所时已经傍晚，经过繁琐的手续，终于把董大志接了出来。
6 E  g) g( f7 n0 ]1 s' q两个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，董大志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没有丝毫兴趣，而郑
; C1 R. q8 m5 c' X/ b孝山忽然多了个儿子出来，也不比他舒服多少。

    董大志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杂种，妈也不是好人。董燕卖了淫吸毒，吸了毒
& j' ]4 W$ W2 a7 h3 i, _- f  `卖淫，虽然总说他爸有一天会接娘儿俩，但还没等到那一天，她就嗑药给嗑死了。
那年他才十岁，但也明白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。这种环境长大的董大志自然
. P" Z; x" J" f6 X; U4 C学不着好，问题少年的标签自从贴到他身上就没扒拉下来过，性子越来越匪、事
情也越做越出格。直到有一天，董大志偷了舅舅的车打算卖钱。刚开出省就被警
7 @2 Q3 G, q6 b& t  A6 t察拦住不说，还发现车里满是空酒罐子。舅舅早想把他扔出家门，立刻向警察表
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，他不会插手分毫。董大志虽未成年，但因为犯事儿记录
1 ^7 t9 b. @3 `9 a! \累累，而偷窃加酒驾的证据确凿，法院决定严以厉行加以处罚，判他做一年的牢。

! j2 e# G; l) ]3 I. v    董大志再执拗，也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，终于向法官坦白父亲的名字。如果
) r; w2 a9 x" ~) W' R3 b6 c! G9 D他诚心悔过、父亲又能为他提供一个稳定良好的生活环境，法官会对判决酌情处
理。警察很快联系上郑孝山，他起初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这么个儿子，直到亲子鉴
定出了结果，这才决定接纳董大志。

    郑孝山给他的解释很简单——董燕行为放荡、谎话连篇。当年声称怀了他的
' P9 z1 I( X- c1 p6 E孩子时，他以为她在敲诈勒索，所以才没放在心上。董大志却知道，郑孝山不过
是因为他妈是个妓女，所以才不认自己这个儿子。如果有那么一丝心痛，董大志
也决定挥之脑后。当初向法官说出郑孝山这个名字也是迫不得已，那是他逃离看
守所和牢狱之灾的权宜之计。他根本没打算和这个叫郑孝山的男人有丝毫关系，
从郑孝山把他从看守所捞出来后的那一刻，他就在脑子里制定逃跑计划。
7 _. j9 U* W# w6 K
, j0 I/ p" P( c: B    “我早已结婚，我的妻子对你的消息还在适应。这对朱霞确实很突然，想来
你也应该理解。”郑孝山终于开口说道。
" b% F, b' L6 K% }: {
8 a2 a, q; ^4 Y8 a' ~3 l1 T    董大志没有搭话，只是戴上耳机，将手机里的音乐声调到最大，撇着脑袋看
/ m) m4 h1 D+ {) L- k8 Y0 n窗外的风景。郑孝山的老婆是人是鬼与他无关，更何况他知道这些鼻孔朝天的人
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，朝他皱眉绕道走的多得是，加她一个也不会死。

8 Q, b1 O6 D6 p& _    郑孝山看着董大志消极的态度也闭嘴不再试图交谈。路上走了几乎两个小时，
郑孝山才把车子停在一栋绿树成荫的别墅门口。这座房子十全十美，白色的油漆
# j/ K4 q8 w/ D' X- a0 U# {栅栏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人仔细擦拭，庭院中更是没有一片树叶敢随意落下。走
' B" c- d: h0 w( J, k7 A$ m进屋子，董大志万分震惊，这正是他想像中有钱人住的地方，宽敞明亮的空间，
4 |, M0 R0 K# e5 a8 S家俱年代久远，水晶枝形吊灯散发出灿烂的光芒，似乎每个角落都有珍贵的花瓶、
雕塑或书法挂画。

' L5 ^- Y0 {9 o  K    他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！

    “楼下的房间你可以随意。”郑孝山边说边带他向楼上走，来到走廊尽头的
一个房间停下来。房间的布置很简单，一张床、一个衣柜、一个书桌。即使这样，
( _# N3 p. t+ F6 z: X- X  U% w也比董大志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宽敞和精致。郑孝山引着他进入房间，说道：
  S" N9 a' o$ G3 M; k" Y0 B“楼上都是卧室，你只能用自己的房间，这个房间带洗手间和淋浴，很方便，所
以不会有问题。”郑孝山虽然还是很客气，但语气却认真起来，‘只能’这个词
儿咬字尤其清楚。

    董大志‘哼’了声，不客气说道：“放心，你这屋儿很安全，我不会偷你东
4 Z& Y/ T2 I" s: \4 \3 I  g% n西的。”

+ ^  h& @+ t' Z) q7 O0 d- s0 r    郑孝山没有理会他的嘲讽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们有个女儿，邓冰，比你小几岁，
2 j  W8 c. T" o/ P! I% P算是你妹妹。她妈妈很宝贝她，所以任何情况下都千万不要招惹。”
8 w2 `* Y2 A0 c6 i
( u+ i# u# s2 E) b    “邓冰？”董大志首先注意到的是邓冰的姓，有那么片刻以为邓冰和他一样，
都是郑孝山鬼混的产物，所以才没跟郑孝山同姓。这和对于郑孝山的存在完全不
同，他从小就知道他爸抛弃了他们娘俩，所以这个所谓的父亲和后妈，与他而言
不过是陌生人，但今天他却头回听说自己有了个妹妹，并且可能和他有着类似的
4 q9 z: D7 J  h) \# a! f& V- e" i经历，让他心里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
    郑孝山想了想，还是决定解释清楚：“邓冰是朱霞和她前夫的孩子。她爸爸
" A7 n* `; u4 v. Z是我的一个生意合伙儿人，很遗憾，在她两岁时车祸去世。”

$ `- w$ ], e" m, ^1 M    噢，所以，和他没关系。董大志顿觉愚蠢，他们怎么会一样呢？瞧这房子就
6 }3 A% z' h5 L6 F' ~' F知道，他妈和他什么都没有，而她们，什么都不缺。
" n. I/ Q! M8 t! W
: Z9 K  Z; R# G4 s2 q& A    “你先收拾行李好好休息，明天我们去学校见校长，谈谈你的情况。”郑孝
山看看表，朝门口走去，“我还有事，要出门一会儿，晚上见。”
) N4 I* G  g  P0 Z0 ~3 P6 H7 O. Z
    董大志看着他匆匆下楼离开屋子，又仔细听了听，直到确定郑孝山开车走远，
; f* w2 X; u, U3 s, Z这才拿起自己的旅行袋，打开房门朝楼梯走去。沿途他已经注意到附近有条路通
0 N# R6 t* \; {" n2 ?! E向地铁站方向，如果小跑，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达。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，低
* F1 f2 m7 q5 D$ K+ b调一段时间，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。没想到刚下了一个台阶，大门忽然被打开，
董大志赶紧从楼梯退了回来，快速闪身躲到角落的阴影里。

    一个中年女人首先走进来，她身材苗条，脸庞细嫩漂亮，高高的鼻梁下紧抿
着嘴唇，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，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的西服外套，裤子似刀削一
样笔挺熨直，稍稍露出高跟鞋鞋跟，这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典雅和精干。此刻她
脸色紧绷，看不出任何表情，董大志猜测这该是郑孝山的妻子朱霞。

0 K3 b. L" b# ^2 e& m6 a8 N* Z5 p% g   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，应该是她的女儿邓冰。白色的校服
裙随着她的脚步一摆一摆，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稚气，脸蛋微微透着粉红，白皙
的皮肤衬着精致的五官。头发即使被发夹夹得很紧，可还是挡不住一些碎发逃出
& J" W9 s. y+ Z9 ?发夹四散开来。看她的身形和眉眼，不过十二三岁，刚刚上初中的样子。
. G) |' p2 z/ {  p$ I
    朱霞将皮包放下，看向邓冰的面庞，皱着眉头说道：“不过在学校呆一个星
6 D& c% W) [- ]2 t% G$ p期，看看你都干了什么，怎么能不事先问我就去拔牙呢！”

6 j7 ~/ i: T7 h    邓冰小心翼翼说道：“我忍了三天，已经发炎了，真得很痛啊！”

1 O" [: @5 F/ L- J! X, i    朱霞一点儿没觉得大不了，训斥道：“消炎药还不够么，一下子就把四颗智
齿全都拔掉。你这脸型，少了后面几颗牙就会显得颧骨更高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！”
7 X$ M' t5 m6 k; s/ K7 ^
    邓冰不再说话，只是坐到餐桌旁，顺手拿起篮子里一个小面包，刚下嘴就被
5 H% Q6 u2 Y; C% g) o' A; T她妈一巴掌拍飞出去。朱霞生硬地说：“还吃呢！要我说多少遍，长大了要有女
. N# A! C7 \& S' P+ u孩儿的样子。这会儿正是你容易发胖的阶段，一日两餐足矣，平时不能再吃零食。
( o9 [3 c; Y* W4 H9 v' y你就是不打算听话么！”

2 Z0 B& Q2 H! _6 D) G0 X* Y* }3 v    董大志感觉到朱霞的怒火随着每一个字越烧越旺，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，
0 X( j& A0 [" r. x) q( x. c$ P她竟然‘啪’一巴掌扇到邓冰脸上。董大志有些呆住，想了想到底悄悄退回到自
己房间，坐到书桌前，将耳机塞进耳朵里，一副正在听音乐的样子。他并没有打
开声音，而是死死盯着墙上的钟表，整整半个小时，朱霞的数落总算停下来。就
这，还多亏郑孝山推门进屋打断她。
; ?" R- _* |) t+ m
, F7 V+ q; d4 T1 H) _0 C    郑孝山看着朱霞母女的样子，早已见怪不怪。他拍拍朱霞的肩膀，息事宁人
道：“什么时候回来的，我已经把董大志接回来了，你们见过面么？”
+ r4 C. \0 m( ?1 e3 }
    朱霞有些吃惊，忍不住四下看看，接着一脸厌恶地说：“这么快，不是说还
要过两天么，他在哪儿？我还没看到。”

8 ]. j; U1 G! J/ j% F    郑孝山说道：“应该在自己房间，可能是戴着耳机，他没听到你们回来吧！”

+ b- n; W7 V1 J2 {    三个人推门走进董大志房间，果然看着他戴着耳机两脚翘在桌子上听音乐。
  T0 N: I9 m; {7 A! W郑孝山走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董大志这才一副刚刚意识到屋里有人的样子。
. e- U/ Z+ O- x. R8 y! J/ Y朱霞明显松了一口气，为刚才楼下的一幕没有被他看到或听到而庆幸。

% I3 f# ?3 U- c$ k  \    董大志快速瞄了一眼所有人，邓冰在两个大人身后，看到董大志看向自己，
% ]% U/ M5 a) u她的嘴角翘起，神情充满愉快和盼望，一点儿不像刚被朱霞训斥和扇巴掌的样子。
5 ^8 y: t! u8 w她对他做了个欢迎的手势，根本不在乎昨天董大志还是陌生人，今天是家里的不
速之客。

    郑孝山为他们互相介绍后，邓冰微笑着说道：“大志哥哥好！”
5 b& ~# P) q& D5 V
    还没等董大志回应，朱霞在一旁厉声打断：“别乱叫，他是哪门子的哥哥！”
接着，她毫不客气转而面对董大志，训斥道：“从今儿起好好上学，别惹事儿。
不然，你趁早收拾东西从这屋里滚出去，烂到大街我们也不会管。”
# z6 J' h, n9 Y6 L1 N; z
% }/ f7 i( K' E% D# p1 V    这是朱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，她显然想给刚进门的董大志一个下马威。董大
) t4 K8 e  i7 @! @0 F1 W  F2 V志觉得可笑，原本计划悄悄离开，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。他刚要张嘴喊回去，却
0 J4 o* r# |7 R7 u7 X看到躲在她身后的邓冰一脸紧张，抿着嘴轻轻摇头，做了个‘不要’的口型。郑
孝山也在这时咳嗽一声，责备地看了一眼朱霞。朱霞却根本不理，‘哼’了一声
带着邓冰转身离开。

    “别介意朱霞，你们以后不会打太多交道。”郑孝山看了看董大志脚边纹丝
# e5 L3 ~) z8 f, y# R未动的旅行袋，思索片刻继续说道：“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不习惯，坦白说我
也是。可你是我儿子，我是你父亲，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你这十七年过得一塌
糊涂，现在纠结谁的过错于事无补，我们眼光得往前看。你也不用想太远，就这
两三年，先琢磨琢磨自己想做点儿什么，我能帮的一定会帮。你要记住，命是自
己的，得对自己负责，我能给的也就是个条件。”
4 e0 M5 ]2 \: Y0 Q* t
2 F; S# a' u. R1 O/ i& }- P& R7 ]    郑孝山也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儿子什么回应，说完就关上房门让他决定。董大
志仍然没有收拾行李，只是坐着又站起来，然后又坐下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也许
中间有睡着过，再看一眼墙上的表，已经凌晨一点多。他拿起行李打开房门，四
周静悄悄、阴森森的，昏暗的月光和路灯灯光从窗户洒进来，在屋里投下奇形怪
9 `! f% O- c( g, z! ?状的影子，硕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没一点儿人气。

    董大志悄悄走下楼梯，刚穿到客厅，不远处一个细微的声音忽然响起：“大
2 f0 p* N4 u8 l2 m( R/ [7 r志哥哥！”

# p' A6 ]( K2 P* r! D    董大志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儿，定住身形转过身，看到邓冰坐在不远
+ `1 q; N5 h6 z! o8 S- f  S* f的吧台边。她已经换掉白色的校服裙子，穿着一件家居套头衫，手里拿着一杯水
: S/ i5 n( C4 T' p远远看着他。

    邓冰神色如常，指了指面前的点心和水果，说道：“你饿不饿？过来吃些东
1 V8 F: B  u+ a" A1 ^$ J- @# |西啊！”

    董大志僵着没动，邓冰一看叫不着他，绕过吧台走到他跟前，董大志立刻闻
% M8 Z; Z3 B6 G9 u8 v2 o) U到邓冰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味道。不是花香，也不是香水，而是女孩子的味道，
那种经过阳光的滋润后，散发出来的鲜活、干净的香味。
( x" ?% R  u" m6 B
    “对我妈来说，如果你和她想的不一样，那你就不如她。”邓冰首先开腔，
" ?% J8 u5 r8 s  {虽然这话没头没尾，但两人都知道她在说傍晚见面时的尴尬场面。“爸说接你回
来的时候，可是吓死她了，生怕你半夜把屋里偷个底儿朝天，谋财害命什么的。
其实我妈瞎操心，你对这屋子里的东西没任何兴趣，只想一走了之。”

    邓冰没说她妈原本坚决反对接董大志回家，郑孝山也不喜欢。她虽然听不懂
两人的争论，可还是明白，爸爸现在位高权重，上上下下盯着他和他的位置的人
无数，好事儿的人早将董大志的事儿捅到公司董事局，等着看他如何处理自己的
+ ]0 B! S) z4 r1 a9 R- ]' S" A家务事。品行上那些有的没的毛病，从来都是可大可小，就看有没有人拿出来做
# D* p) ~- t5 [- w% |  X' ~文章。郑孝山深谙其道，绝不会给异己留下把柄。

    “就一年。”郑孝山向朱霞许诺，“等他成了年，怎么都好说。”

2 h  q' R+ a) e( T0 w  n4 c$ O    邓冰很是高兴，无论什么原因接董大志回家，多一个人屋里总是热闹些。不
过现在看来，这屋里的人除了她以外，没人这么想。
- U  |% G- S+ B$ z' \0 e
5 |+ A7 L" Z: a$ o4 Z) v* X    董大志现在还不明白这些门道，他没有接她的话，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，
开口问道：“你这个点儿在这儿干什么？”他很怀疑邓冰会有失眠或熬夜的习惯。
# g5 _0 R- }; C) S8 Y( @
6 g% G2 c* D" [- \    邓冰看他不打算说，就替他答道：“下午我看到你在楼上，我妈和我晚回来
& H# {9 }6 J5 r. d" a; p) c- F$ Q几分钟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妈凶你的时候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这会儿没
在这里的话，你也就走掉了，是吧？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，邓冰说起话来有
; F- }. R  [4 h3 w. K. s些絮叨。
: o3 N; C3 v1 `: b  g* \
    董大志仍然没有回答，只是仔细看了看邓冰的面颊。邓冰有美丽的肌肤，从
# I; I9 f1 d& x0 e眉毛到脖子都是一样的柔细白嫩。朱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下午的那个巴掌，既
  q7 w6 H3 c$ L  a  W; k起到巨大的威慑力，又在邓冰脸上找不着一丝痕迹。

    董大志不该问，但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，“你还好？”
: J) W" W& d8 s+ R# c, m
    邓冰朝他挤出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，接着鼻子抽了抽，眼睫毛快速闪了几下。
, ^4 K2 @6 H' H- T( o也许是想掩饰快掉出来的眼泪，她偏偏脑袋枕在董大志的胸口。

    “大志哥哥，你陪我啊？”邓冰低声细语，他几乎听不见她的话，只感觉到
; s/ D! ^, x+ t她的脸在他衣服上磨蹭。她看上去那么娇小柔弱，董大志忍不住伸出手臂揽住她
的腰，把她抱在怀里。那感觉很好，好得令人心痛。想起朱霞给她的耳光，他已
是满腔怒火，可是比起她偎倚在他怀里，那种折磨根本不算什么。董大志忍不住
; s2 S$ l! \# R* A7 c' J( _; n# x低头亲亲她头顶上的发丝，然而屋外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让他迅速清醒。
' w4 i5 N5 J! X' b& Q) V- i
: B) K) C/ J3 @) V    董大志松开邓冰，带着她来到吧台，盯着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，拿起一个布
丁放在邓冰手上。“你要是饿了，尽管吃。你妈只会以为是我拿的，不会打你的。”
+ @# m. m' V" B
+ E+ H; V" i6 P* c' `    邓冰摇摇头，沮丧说道：“没关系，这么多年早已习惯。我怕的是你，受不
了我妈的气，一声不吭跑了。”
$ x/ }1 Y( g$ B0 r
4 l8 h1 H9 n& A: O    董大志沉默片刻，最后开口：“我是走是留和他们无关。”
) E% O) m7 f- J/ g4 \& _
    “那你会不会偷偷溜走呢？”邓冰坐直身体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。
# E) [( Q7 S- u$ l2 g( w
' q1 h3 x! \6 i2 C7 I0 Z! Q    董大志没有回应。
/ l" \: ~& H- l2 ^
7 ]2 s; C$ [4 c8 `( w4 W    邓冰把董大志的沉默当成肯定，看向他的眼睛立刻笑起来，“我们可就算约
4 u2 Z0 }$ |3 s! l2 |/ e好了，你不会离开啊！”

; K* p/ ]. C4 d$ t& Y    董大志想说他没和她约定任何事儿，可邓冰对着他，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，
长长的眼睛在笑，腮上浅浅的酒窝也在笑。

    “大志，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”
4 t) T+ C! `9 G" K- P" T- o# I7 I* k9 e
    他留了下来。
一. 她是你亲妹妹么？
; p/ @4 U0 \% C' n+ N- n; h    现在

0 }$ h- `: O# w% r& [# W    电话铃声响起，董大志从睡梦中迅速清醒过来。他斜眼看看表，不过早上六
点，心头火儿顿时涌了上来，天下最可恶的事就是吵人睡觉！

    “你他妈最好是有急的事儿才给我打电话！”董大志接起电话大声喊了出去，
3 Q* P* `: A- l3 v, I) N仿佛不过瘾似的，又连带几句脏话。

    “来警局一趟。”电话那头的陈俊祎丝毫不为董大志的粗鲁所影响，只是慢
# K9 Y' w/ D# i; ]" Q条斯理回道。
: i" R# u% S" x' `" y
  F) B# h; }" K( q' |$ R    “去你的，究竟什么事儿！”董大志从床上坐起来，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随
即靠过来，胳膊缠到他腰上，手掌继而向下握住他。董大志这才想起床上还睡着
周欣，她在‘麒麟’端了半年的酒瓶，看着人还识趣懂事，本来打算带回来留上
3 H: w6 x2 W$ j& w1 N2 K一天，好好尽兴玩玩，却没想大清早被陈俊祎的电话打断，刚才这一嗓子吵着了
佳人。

    “急不急全看你。”陈俊祎哼了一声，并没有多说。
; ?) l) j1 g& j
    “事儿能惹到你头上，你该怎么办怎么办，我不管的。”虽然嘴上说着不，
! M. C" r7 l8 X3 e0 u7 Y4 F董大志还是拨开周欣的手，下床开始穿衣服。他猜测很有可能是某个熟人被抓进
局子，因为知道他和陈俊祎有些交情，于是不长眼的报了他的名字。陈俊祎缉毒，
如果能惊动他，十有八九和嗑药有关，董大志最烦得就是从局子里捞人这档子事
儿。

( y% U2 x: z) ?* A" k! n5 I    “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，让你来就来。”陈俊祎烦了，换了董大志听得懂
的口气说道：“晚了别怪我。”

- p" z$ _% R. E7 |. n    董大志察觉出陈俊祎话语中的蹊跷，顿感大事不妙。严格说他和陈俊祎算不
# y0 |) m5 N7 a4 O  y3 o0 t上朋友，相熟只是因为相互利用。陈俊祎虽然只是个警司，但却可以给‘麒麟’
提供保护，而他，则给陈俊祎身边一圈人找个地方花钱办事儿寻刺激，平时要是
9 P. _1 f: x: u9 n% [  p3 z有事儿，不过是通个电话或者相约在‘麒麟’聊，这么长时间陈俊祎还是头回叫
他到警局。

* H& D+ h# l; g' f6 @    董大志挂了电话，快速收拾停当后刚要出门，看到门口的红皮鞋才想起床上
还睡着个女人。他折回卧室猛摇两下周欣的肩膀，大声嘱咐道：“你起来后，如
: t+ ]1 |1 Z2 X$ Y: R& q$ N果我还没回来就锁门走人。”周欣睡眼朦胧点点头，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，又立
刻睡了过去。

; ?! c( y5 i  T* O/ o    董大志来到警局时间还早，可大厅已经繁忙起来。虽然这次是陈俊祎专程叫
他，董大志仍然选择小心谨慎。他低头快步找到陈俊祎的办公室，从窗户望进去
没看到其他人，这才放心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
    “说吧，他妈什么事儿一大早把我叫过来？”董大志在陈俊祎桌子前的座位
" B0 E# L, W% j! L' i坐了下来。
9 q$ d8 |# r; l4 H
6 c/ P3 P% @3 `9 E6 ^    陈俊祎盯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，姿势都没变一下，说道：“你客气点儿会
死人啊！”
& q0 L! O  t3 h1 b, N* x
) \- k0 S5 U3 b    “昨儿场子人多，最后都说散场了临时又加一局，我他妈到现在才睡了一个
小时。你说我的心情有多好！”

2 d9 z; O- l) \" ]0 T    陈俊祎面色松了松，放下手中的活儿，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，这才说出叫他
来的缘由。前一天晚上接到报案，有个舞厅发生聚众斗殴，很多人受了伤。因为
同时涉及交易违禁药品，陈俊祎也跟着刑警扫场。抓回来很多人，其中一个女孩
儿经过调查发现是无辜受到牵连。因为她身上受了伤，原本说安排警察送她回去，
但女孩儿坚持只要放她走人就好。

8 B* P# k8 ~+ X0 _+ S    董大志听到这儿就乐了，忍不住打趣道：“哇，稀罕啊，这么多年单着，终
- V8 j1 S0 j' @于还是春心萌动啊！”

) W; e7 B& r& W& [$ X, ^, K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狗屁，我他妈才懒得理，有这份闲心早把垃圾场改造成
救济院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满脸无所谓，说道：“既然和你没关系，那和我更没关系了。”
& {7 N( _8 Z% i* [% @  O
. C! M; v- E7 z    “如果她叫邓冰呢？”

  z+ a$ j2 w9 b0 Q7 h  K8 t    瞬间，董大志像被下了定似的，整个人完全僵住。他不知道感觉到什么，许
多反应在体内‘呼’得翻搅出来，担心、懊恼、着迷，还有兴奋，亦或者只是震
( ]; W( j* m; V  L8 F惊。这么多年过去，他已经不再幻想邓冰会再次出现在面前，不再想起她。董大
志以为他已成功把这个女人抛之脑后、忘得干干净净，因为他确实已经好多年没
有想到她，而这绝对不是刮风下雨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儿。
. O( C8 c( q' q+ a% z9 f) `! ]9 q
    陈俊祎既警戒又饶富兴致地盯着他的面庞，点点头道：“看你的样子，应该
  N% S  I' Z. b9 n8 C3 u还记得她是谁。”

    点滴感觉渐渐渗透回来，将董大志从震惊后的麻木渐渐刺醒——他感到一丝
5 y0 @9 G6 S- R- r5 e恐惧，还有一股莫名的期待。他想见她吗？妈的，他不能见她。
0 ?/ X- ~* {" \$ z
    陈俊祎没给他时间找到答案，接着问道：“我就一句关于邓冰，她是你亲妹
) j1 z" O# u- o. H0 o妹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不介意陈俊祎问题里隐藏的含义。他身上那点儿事儿，陈
! f1 Q( ?# v* a2 H俊祎知道的清清楚楚。“她爸爸是郑孝山的生意合伙人，出车祸意外去世。郑孝
* x1 x* a, _( i  H  i山娶朱霞时，邓冰已经三岁。”

" t! T  y$ z2 f    陈俊祎从嗓子眼儿哼了声，“这对郑孝山来说，从来不是问题。”

4 V! d: K  j( F/ M2 \6 A    董大志明白陈俊祎的意思，郑孝山名声在外，睡女人方面更是没有任何顾忌，
  j  \3 _8 j+ P" [. p! T对象可以说三教九流，无论身份、地位、贫富，只要长得漂亮有牙就行。董大志
的妈是最低贱的那一类代表，而他这个杂种就是郑孝山风流成性的副产品。
% Z8 |$ P6 m: X5 H/ u7 ]4 }3 F5 C9 h
    “我也怀疑过，但如果你认识朱霞，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这世界再找不到
比她更正经、更清高的人了。”

    “随你怎么说。”陈俊祎满脸无聊和不屑，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，“嗨，小
刘，昨儿夜里带回来的那批人，邓冰跟这儿已经没事儿了，你放她走吧。”
3 T1 k  O6 F. z/ h! {( A
1 ^' c6 X3 r! v0 k8 }    董大志瞪大眼睛，喊道：“你开什么玩笑，我该怎么办！”言语中竟然有着
2 ]( j! a( b2 V' v: Y" w$ [和年龄与阅历不相符的慌乱。
' H- K/ f3 X% e6 ~
. Y* B6 Y/ h/ t- N  v" S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你随便。总之，她从这楼里走出去后，就是被卖去窑子
我也不管。”
$ ~. S1 d3 L+ p; P
  I1 H/ m! k2 m9 d    董大志摇摇晃晃从陈俊祎办公室出来，感觉好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。他找到
+ \: q7 a5 y3 n+ S  ]一个洗手间，往脸上泼了些凉水，又看看自己满脸的胡渣，破旧的套头衫和地摊
儿上买的牛仔裤。每次见到邓冰，他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落魄模样，这次也没有
: Z, i" p6 q: Z5 s例外。可是那又怎么样呢？就算他今天西服革履、一丝不苟站在她面前，现实也
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7 r  x* p. a4 q. L2 W. Z
1 ?7 ?# J/ D4 }, K$ M2 X    董大志不禁苦笑，无论他如何刻意忘记，其实内心那股久远的痛仍然还在，
  V* o* `. M3 y: q伴随着许多早该死去的情绪也死灰复燃——渴望、愤怒、哀怨，还有超越这些之
上的一丝兴奋。他摸了摸眉角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，浅到不仔细根本看不出
来，就像邓冰对他的影响，疼痛的，隐秘的，缠绵的。这么多年他小心保护着自
- @# T# P8 ^6 D3 W4 }+ O- R% S己不受管束的心迹，可是到头来，还是陷在里面。
. B4 S$ P+ e1 v" M! h! o
+ R, j: m4 G/ b  j5 }' _6 j
# \3 K. y/ H; o& X! y) w    二. 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
. u* |5 @; o! _6 ]    现在

    邓冰的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，一晚上和十几个人呆在一间没窗户的大厅里，
满鼻子令人作呕的酒臭、汗臭味道不说，好不容易终于让她走人，跟着一起放出
. c/ T7 I6 z6 E, |" \来的两个猥亵老头竟然又凑上来搭讪骚扰。邓冰瞪着他们鼻翼翕张，这些家伙真
2 ]' a  ^- D* r" z& U1 J, t是胆子大，晚上在大厅时就一个劲儿盯着她看，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。
要是那胡子老头儿再多说一个字，或那个满脸横肉的酒鬼再露出猥亵的表情，她
一定会上前抓住他们的头重重撞在一起，让他们个个人仰马翻、眼冒金星，哪怕
再被关进警察局也在所不惜！
7 n, o( \9 F: o  _& A& [* b) F2 C
2 U2 s+ b. b: F4 W/ p# F! P7 A9 b    “美女去哪儿？你身上有伤，我送你一程吧。”胡子老头儿尖着嗓子热心说
: x' c1 i( j" H( H. w2 y" t道。

9 _# R4 e" e$ v6 x2 O% G* d    “滚远！”
( }7 l& s4 u$ ~( `* ]3 D
    邓冰胳膊绷紧，刚想抬手就听到背后远远一声喊叫，那俩人吓了一跳，越过
邓冰肩头看过去，立刻闭嘴灰溜溜离开。邓冰很是意外，顺着声音回头，一个长
* E1 G. ~9 W0 L" n: x手长脚的高个子疾步向她走来。那人穿着牛仔裤和深色帆布鞋，款式简单的黑色
套头衫，袖子松松挽起来，露出满是纹身的茶褐色臂膀。初夏的阳光滑过他闪闪
发亮的头发，让五官轮廓更显分明清晰。他看起来和以前那么像，又那么不像。

    邓冰杏眼圆睁，一瞬间想逃走又想向他奔去，可到头来什么都没做，只是定
' R$ A/ S0 Y# w$ G; v在原地，轻声道：“大志哥哥！”

    熟悉的身影，熟悉的声音。
, M+ C5 z" u7 p! @6 ?9 c
    或许更成熟了些，但仍然是她。董大勇忽然膝盖虚软，差点瘫倒在地，原本
快速的脚步慢下来。他有些说不出话，甚至无法呼吸。如今的邓冰已经脱了小女
孩儿的青涩模样，透出一股性感的味道。标致的心型脸蛋，引人遐思的红唇，还
& a( ?! k' s( W7 A1 l6 q* u有一对勾魂慑魄的眼睛。她身上穿着一袭款式时髦的象牙色连衣裙，橘色马甲的
滚边系着一条宽腰带，虽然已经皱巴巴的，却仍然可以强调出她纤细的腰身以及
- _% A  k. U+ z! |& H修长的腿部线条。看着她，男人就会想到火辣辣的夜晚和扭绞凌乱的床单。

: {- q; _/ }. x: C6 v* @- y5 I# z    邓冰等半天看董大志不说话，只是一味看着她，顿时有些紧张。她不自觉咬
了咬下唇，发现董大志阴沉的目光追随她微小的动作，令她更加不自在。邓冰张
嘴想说话，却不知说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。最后，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，低
声细语说道：“我是邓冰啊，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”

    妈的，好像他真会忘了似的。
$ t) E9 G7 a% ]; u3 K) k$ e% F# A" \
    董大志猛然向前一步，语气不自觉听起来有些严厉，也带有几分责难，“你
/ F8 l8 H7 S/ U6 c; P他妈怎么会被带到局子里？”
6 N# G3 }7 Q7 `+ R$ m
# \2 y4 Q1 J3 o% |- e4 B& d; p. V- y    董大志突然的爆发让邓冰不由自主后退一步，好像在保护自己不让他的怒气
/ l7 _2 Z7 f4 O' a  i波及。她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，再见后董大志开口就对她发脾气。她有点儿难过，
连带着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也开始痛起来。她吃不住，身形不由自主摇摇晃晃。董
大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，胳膊滑到她膝下，另一只搭在她背上，把她抱了个双脚
悬空。邓冰赶紧抓住他的衣服，受惊的目光迎向他难以解读的黑眼睛。
5 {! Z$ h5 p. t3 ?0 |4 I) H
& P; F5 K0 R) @# T- X: e    董大志避开她的目光，大步走到车前，先把她在膝上放稳，然后拉开车门，
像扔袋面粉似的把邓冰塞在副驾座。他‘砰’关上车门，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。
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，董大志比她以为的还要魁梧，尤其当他斜倚着座位，一手
挤进绷得很紧的牛仔裤里拿钥匙，二头肌顶着袖口，腿部被褪色的牛仔裤衬得及
+ m& x( I3 V9 ]$ |/ g  I1 z其不自然。邓冰赶紧移开视线，从皮包里拿出纸巾默默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
6 o9 t9 ]) a1 g: b2 @% V7 V水。她其实想拿粉盒来着，早知道会看见董大志，她一定在洗手间补好妆再出来，
现在自己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，邓冰强忍着才能不伸手打开遮光板照镜子。
9 |- K6 i# w3 C& \' A6 J' a
    董大志看着挡风玻璃前端，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。在他将她抱起来那一刻，
他还觉得这是个明智的举动，毕竟她胳膊和腿上都有伤。可是一旦搂住她，一股
男人的占有欲澎湃而来。抱着她的感觉仍然美妙，穿着丝袜的大腿刚好在他手背
上弯下去，薄薄的衣群透露出乍起乍落的躯体。董大志不由想起这件裙子里，隐
藏的花边内衣，还有丝绸般光润的皮肤，一股热潮瞬间从心脏涌到浑身血脉里。
) D* D  J* o; b5 I) g
! N# w0 e3 O2 G+ _, A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句粗话，努力摒弃对邓冰的生理反应。他一手猛地拉住排挡杆，
将车子启动起来。

    “啊呀！”邓冰没坐稳，嚷了一声赶紧扶住自己。
3 ?9 P" d0 I  Y$ ]
  Z. o. x8 U) Y& e    看着邓冰小心移动身体重新坐好，董大志问道：“你的伤怎么样？需要去医
院么？”

% E6 w( b7 c+ C    “不用，你把我放到一个酒店就好。”

. |! p# E7 D* h: A$ D! L    董大志皱眉，“干嘛住酒店？”

5 w% w: t: f( \: S4 G2 F    邓冰快速说道：“我身上这伤不能让妈知道，所以学校暂时回不去，家更是
不用想。”

3 ~( ^2 n( d2 l7 z8 w    邓冰不需要再解释，董大志太了解邓冰的母亲朱霞。这个女人养尊处优，一
辈子没挣过一毛钱也不需要赚一毛钱。小的时候爸妈养，长大之后老公养，老公
# H; M0 f: y4 E% |# o" V死了再找一个老公养，所有时间都用来让自己完美无瑕。其他人没有的她要有，
/ O% ?! K9 _. ^3 L其他人有的她就追求更好。女儿是她完美生活里的一件展品，一举一动、一言一
# e& f* C. G. r: |; \* d行不能有丝毫差错。
$ h) `% ~0 [1 Q& ]  d
    “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？”要不是亲耳听陈俊祎说出来，董大志无论如何不
! ^$ o- j9 L) i' B会相信邓冰会绞进舞厅、毒品和斗殴中。
1 f% V  J3 c& ]1 y0 Z, K. }1 T
4 ~' q: ]5 u2 h9 R) j# j3 a/ d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神情激动道出原委。她本来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餐，坐电梯
去错了楼层，又有人守着电梯口招呼她进舞厅，开始还以为是同学改了地方，和
那些人说了会儿话才意识到岔伙儿。可这时候想走却被缠住，还被劝喝酒，她正
5 C- s9 m/ f8 f7 y准备脱身，其中两个人劝着劝着互相推搡起来，没一会儿就开始拳脚相加。一场
" l" `; q' _: b2 v殴斗莫名其妙在她眼前爆发，不知是哪个被揍出一袋子药品，场面更加混乱，酒
! z; t/ k( ^( [- Z6 M; I瓶和杯子飞溅，她躲得算快却还是受了伤。
& u6 C0 g  @5 t0 g9 t0 x  ^
    “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，警察却把我扣了整整一晚上。”邓冰义愤填膺总结
8 v. b4 g+ \; ~+ R0 d完。

/ K" @6 P+ I( p  [% Y    董大志没有接话，她的版本和陈俊祎告诉他的差不多。他大概能猜到原因，
+ j4 H4 M9 n  `( l, P陈俊祎查审案子的时候看到邓冰的资料留了心，把她拘到警局也是为着安全着想。
. o" [6 Y. A+ W: ?8 o& x0 u9 `2 x这让董大志想起一件事儿，“你在酒店打算住多久？”

    “不知道，包扎时我问过医护人员，伤口还好，应该几天就能去掉绷带。肯
定会留下疤，不过用粉底遮遮应该问题不大。实在不行，穿长裤长袖也能应付。”

    “那要多少天？”董大志皱眉坚持要她给个结果。

* |& o- F: d. t( w    邓冰会错了意，轻松回应道：“放心，我卡里钱足够应付。”

    董大志满脸厌烦，“可不是么，你他妈什么时候缺过钱。”

. g. ~% {8 K# k% w! e' r    邓冰瑟缩一下，一脸受伤的样子，扭过脸假装看着窗户外的风景。

    看到她的反应，董大志的表情变了。他正要说些别的，但邓冰忽然回头，对
2 A  |) ]2 S% B( z! v- A  i着他尖锐地喊道：“我如何生活、谁来付帐，都不关你事。我不在乎你的意见，
你没有权利对我阴阳怪气。”
4 I+ ?3 ~: t9 q8 q( X$ L+ y
    “嗨，我不是在凶你。”

2 b! |$ r2 B6 _# i    “你一直在凶我。”
7 n3 S2 s" F4 ?# J2 e5 a
( Q3 s% z6 P5 f' x    他们一路再没有说话，直到董大志将车停在一个住宅小区。邓冰疑惑地看看
周围，几栋半新不旧的小高层围着一个中心花园，道路两旁零星栽着几棵小树。
! L! u/ k) e7 G4 O4 z, \! J  K3 p! A7 N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，来来往往的人群仍然络绎不绝，一点儿不显得冷清。围
0 h) W; U$ `3 G着小区的巷子，摆了很多卖日常生活用品的摊位，虽然看着凌乱不堪，但交通便
$ P7 C7 C/ M) q* T) ]& ~) N& c利，下楼吃喝玩乐一应俱全，步行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生活需求，很适合年轻人居
住。事实上，从到处都是出租、招租的牌子也可以看出，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多少
! i* w# S% K+ F$ m) m当地人，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打工仔。
  x8 l& [8 B/ R7 U! f2 E
    邓冰问道：“我们在哪儿？”

    “我家。”看着邓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，董大志问：“有什么问题么？”
- B; L0 `9 Q  b. x7 r$ ]& {; x7 B
    “你从见到我就凶巴巴了一路，没想到你竟然会邀请我来你家里。”邓冰的
面颊有些泛红，声音透着掩藏不住的惊喜，跟着董大志来家门口。

    董大志拿出钥匙，打开门示意她先进。刚迈了一步，邓冰好像撞着一面无形
的墙，脚步戛然而止，让他措不及防差点儿撞到邓冰。

& p& W, A$ [: F( y$ _" w+ h    屋子里，周欣竟然没走，不仅如此，她还当这是自己家似的，窝在沙发上一
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。

" U7 G/ M/ W+ r- e5 j4 a+ D( t    董大志黑眸一寒，“早上不是说让你起床就离开的么！”
: j' }. F9 h- s  l: b
    周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邓冰，客客气气对董大志道：“我想等等你，说不
定你还要继续呢！这女孩儿看着面生，一点儿经验也没有，要不要我留下来，教
她怎么做不说，还能俩人一起伺候你。”

6 i$ L! u0 H8 B, q1 k* h    邓冰顿时涨红了脸，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
0 r- L6 i6 m- w% F0 R7 {; \    董大志跨步上前，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，连着皮包鞋子一股脑儿塞到周欣
手里，提起她就往门外推，然后砰把门锁住。之后他看也不看邓冰，朝卧室走去。
一边走一边说道：“酒店那种地方不适合单身女人住，这些天你呆这儿吧。这里
还算安静和方便，要买什么了楼下有个小超市，不过天黑不要出门。”

    “睡这儿？”邓冰看看四周，虽然这个公寓的房间不小，可明显只有一间卧
室。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。“但是……”她的嗓音逐渐减弱、消失，不知说什么
好，也许她希望他会打断她的话。

    “别想歪了，我要出门。”董大志的面容紧绷、声调平板。他又恢复成刚才
见到她时的吓人样子，平静的脸孔和冷漠的眼神像是在他们之间筑起铜墙铁壁。
他拿出一个旅行袋开始往进塞衣服，简单收拾好后就朝门口走，直到打开门才又
说道：“这里有把钥匙你收好，离开后把钥匙留给隔壁的赵奶奶就好。”
/ i4 d1 n& }8 s* c3 x  c4 x9 i
    邓冰不敢相信董大志就这么把她撩在家里转身走人了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他竟
' J$ l+ Z$ n% c7 k3 }% K% K然一点儿没变。邓冰有些泄气，刚要坐下来，想起那个高挑妖艳的女人，到底还
是选择退后。她扔下手袋，开始在屋内踱步。他没变，并不表示她也没变。去他
  w6 G- @5 D: R) |2 }9 m% _1 x, _. E的董大志，过去也许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，那是因为单纯无知，但现在完全是另
8 l: o& ^7 k2 y: F( t- i0 r外一回事儿。
' W& B. s, `5 W* s, r
0 f; F8 W  `/ D6 |' H    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，受伤的腿到底让邓冰停下脚步。她环顾房间，发现自
* k. P( Y" p/ R3 F己竟然找不到一处能坐的地方。邓冰一脸坚决，对着空屋子大喊：“跑得那么快，
! @/ i( P: j& F真是聪明呢！不过，这次休想唬住我，你不会得逞的！”

    她狠狠‘哼’了声，董大志虽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，邓冰却没有错过
( Y* l6 \' t* E( V8 i% m" E他告诉她这是他家时，他眼神中迅速遮掩的讯息。或许他们多年未见，但有些事
情他没忘，就像他曾经告诉她的一样。她绝不会放弃，也绝不会乖乖地逆来顺受，
傻不拉叽受他摆布。
* @+ o) M- K1 K$ J/ V# a- q+ n
    邓冰拿出手机，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接下来的计划。与此同时，另一个小小
的声音在耳边萦绕，那声音很熟悉，几乎伴随着邓冰成长的记忆，她一直想摒弃、
8 ?( u1 b) ]' c% S5 _* }5 G& S( e想遗忘，但却无能为力——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

6 l9 m4 {2 f+ B1 T! U+ [) y9 [    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董大志不敢相信这是他做出来的事儿。虽然看上
  ]# ]( H$ Y2 X$ A5 m: `去他很从容，其实内心知道，自己这么做和逃跑没区别。让邓冰撞着周欣就已经
够尴尬了，他还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她单独撂家里。
2 W( s+ i( e) s) g# |% ]) ~
, y3 n( U3 [& M    董大志第一天见到她时就和她约定不会离开，可那时年轻气盛，根本不知道
4 x2 ]. l& b& P' k+ a  t承诺的是什么。虽然他从不质疑违背约定是为了邓冰着想，然而改变不了的事实
是他一次又一次走进她的生活，一次又一次狼狈离开。无论理由再冠冕堂皇，是
他辜负了邓冰，这一点董大志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# N9 K$ J+ o8 o
6 b6 q( _5 ]2 w/ n, W6 i9 {    他从没奢望邓冰有一天会站在他的家里，虽然寒碜简陋，但却完全属于自己。
那感觉说不上是吸引还是痛苦，总之有些受不了。跟邓冰再次相遇，打开了储存
已久的记忆匣子。距离第一次不告而别，有多长时间了？

. X4 _$ l7 T% N9 S3 A三. 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！
! X" \  J3 R" h! h' V4 l9 \    十二年前
( r+ ]- f, g+ [5 j8 I  i2 S% j( l
    董大志收了胡闹的性子，竟然真的拿起书本用功起来。寄宿学校的生活和董
$ n: w1 c6 z! T! K6 u" v, c5 W1 b大志以为的有些出入，虽然周围同学的家庭清一色非富则贵，可这会儿的男生已
! }- W+ ~2 J2 t+ X/ T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，大家各有各的圈子，没什么人给董大志额外关注。所幸
. p7 u9 I( x* S1 t4 q. x他适应力强、交际手腕不错，倒也结交了一群死党。韩道诚性格有些孤僻古怪，
: W! {. U# ]% U1 k1 }他在班里品学兼优、为人彬彬有礼，可偏偏走得近的是最不入流的何宝山。平时
和韩道诚混在一起，两个人一文一武倒是配合默契。
8 ^+ H  H$ _; ~2 c* G! V
! D, G2 f/ [! U# H, D    董大志入学没几天，就被这俩人收归旗下。韩道诚也是母亲早逝，家里只有
个医生老爹，平时忙得根本不着家，偌大的房子里大部分只有韩道诚。每逢周末
0 O( V- A5 n9 M2 H或者放假，董大志在韩道诚家里混得时间反而更多些。这很容易，韩道诚只是用
5 a) v, ?* w+ W5 E他一贯彬彬有礼的态度，诚恳认真地对郑孝山道：“郑伯伯，大志很聪明，学得
快，我很乐意帮他的，您放心。”
* w8 a% g" I+ V( t7 |$ s
    郑孝山知道他和韩道诚、何宝山交好后，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私下给他一张
7 y- x7 B& E" H银行卡，语重心长道：“有了朋友就需要交际，要交际就得花钱，希望你善加利
" ]* {( \5 u' P9 V4 x用。”
. ~1 U" W- P) M' Z: P1 G6 e
3 ]# T. T" ]* L  U4 b8 B    董大志对于扩大朋友圈子和自己的知名度并不热衷，他留下来的唯一原因是
邓冰。不用很长时间他就明白邓冰为什么欢迎他的到来，朱霞对这个女儿若非不
) J1 W& y  P* ~理不睬就是尖锐地出言斥责，然而有外人在场时，她又一副母慈女爱的样子。因
0 p. u, x9 y; j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，而且还是朱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外人，有董大志在
! O# z' z, Z$ H" |7 D* k2 o" q6 I1 j( `/ }家她总是比较克制。不止一次，他撞着邓冰低着头、像是在认错又像在走神，令
朱霞恼怒得忍无可忍，可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训斥。
1 Z: n' n1 U5 C8 l. R% l/ L
$ J- ]% r; ]8 M" n9 T6 ~& L; [+ ?    邓冰甜美可人、心地善良，董大志乐于做她和她母亲之间的挡箭牌，给她一
+ x& M( j3 e0 ]+ C& R0 V, E点点保护。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并没有多少机会看到她，两人上不同的寄宿学校，
都是到周末才回来，而回来的大部分时间，邓冰也被各种学习班占满。寒暑假时，
2 U2 A9 T& T3 v/ v* r9 Y/ n她又会被爷爷奶奶接走。董大志几乎记得每一次和邓冰见面的情形，同时内心忍
不住涌起微笑的冲动。当然，他隐藏得很好，没人能够看出他对邓冰的关心。平
时最多不带表情看看她，点点头附和或者打个照顾而已。
. \$ j* n: e! A7 v" S- u5 q- f8 D9 q
# m$ H3 |! g8 z. d    这样的日子怎样也算不上辛苦，然而随着时间推移，这个妹妹的存在有如芒
: Q" {6 @: `& F9 l刺在背，带给他无穷无尽、不得纾解的渴求。他在韩道诚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多，
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，就连郑孝山夫妇也习惯了他很少在家的状态。

    端午这天放大假，董大志、韩道诚、何宝山三个人又在外玩了个通宵。他醉
' o0 L& y: A  @4 A# u醺醺回了家倒头就睡，睁眼儿已经下午三点。董大志懒洋洋爬起来，冲了个澡才
1 Y) B$ h" {( N- U觉得精神恢复过来，刚说下楼找些东西填肚子，却发现邓冰的房间门竟然是敞开
4 j' s) l' M/ @  a着。

5 w( ~$ O1 G  @# n% l& c' [    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，郑朱两人的车没有停在外面，家里倒是头回就他们俩
/ [0 `+ e6 z  S4 w3 {& G在家。董大志往邓冰房间又走了几步，听到屋里传出气急败坏骂人声。他禁不住
好奇探头瞧进屋里，邓冰没有注意身后的董大志。她身体前倾，收拢双腿跪在地
6 {  J1 [1 l' O$ b7 r  h: [上，视线投向柜子底下，富有光泽的黑色长发几乎垂落到地上，董大志可以清楚
看到她从脖颈到臀部的优美弧线，苗条纤细的身形。他猜这和朱霞的功劳分不开，
邓冰正值青春期猛涨身体，朱霞却因为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而严格控制
她的饮食，最狠的一次一个星期邓冰都只能用苹果度日。

7 Z4 }, o$ Q; d' Q: z9 D' ~    他故意咳嗽了一下，在门口闲聊似地问：“嗨，怎么了？”

, {1 \+ y  r5 P% q3 ]    邓冰听到董大志的声音很是意外，中午和母亲从爷爷家回来时，她们都以为
; f. y8 E  a  K$ k8 l2 x家里没人。最近这段时间，节假日从来不是董大志在家的点儿。

- d$ q& [; ^; G; ?) ?* G, [6 ~    邓冰蹙起柳眉道：“有麻烦了呗！”接着恶狠狠说：“年糕叼着我的钥匙藏
0 H7 o' i, Q) L# b+ h3 G+ a: x" _在柜子底下，我打不过他！”

    ‘年糕’是家里一只玳瑁猫，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拉撒睡。董大志笑了笑，
“这年糕脾气可真糟糕啊！”
1 @0 @1 D1 r: d' e2 }, B
   

mingyuxin

邓冰揉着手臂嗯了声表示同意，“他表达得很清楚了。”
  i8 U$ ^) Z) l# m$ t
; [/ U4 g9 E9 {+ P8 H+ F    董大志犹豫了下，谨慎地迈腿走进邓冰的房间。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二楼的其
. q/ N$ l$ z" `. c8 H1 \$ D他房间，米黄色的房间被布置的非常女性化。邓冰有许多书和照片，墙壁上更是
满布各种证书和奖状。他在她旁边蹲下来，朝柜子底部看了看，然后直起腰道：
“你把他怎么了，让他这么害怕？”
0 [1 C/ G$ q- |8 F
+ |+ h8 F5 y2 ?4 c7 g8 T    “我只是拿钥匙链在他面前晃了晃，他就以为那是他的了。”邓冰既生气又
委屈，可也知道不该和只猫较劲儿，她问道：“我们要怎么做？”

    “处置这只猫？”董大志绷着脸，严肃说道：“我们可以宰了他，一劳永逸。”

- }" F- A& L% A" P4 d" g" i    “嗨，一点都不好笑，董大志先生。”董大志的确没有露出微笑，但邓冰感
# c; Q& ?5 r. H/ I觉他心底在偷笑。
5 q; {( u6 w8 q- p6 s
    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3 f/ [2 z4 t2 S
    邓冰急忙挺身挡在他前面，“我会自行处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撇了撇嘴角，道：“你用网球拍将他逼到角落，然后我可以抓住他，
把钥匙拿回来。”

: G0 v$ b+ A0 X* x6 k+ n    有了董大志帮忙，两人很快就制服住年糕，但董大志张开双臂把猫放开时，
年糕的反应出人意料。他显然对被抓住非常愤怒并一心要对这个始作俑者复仇，
逮着机会，快速伸出爪子往董大志眼睛划去。

1 z7 C: M4 B# a) O$ \. O3 @    “啊哟！”董大志半坐到地上，用手捂住眼睛，年糕得意洋洋地喵喵大叫，
飞速逃离。

    “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？”邓冰担忧地爬到他跟前，跨坐在他腿上，使劲儿拉
扯他捂着眼睛的手，“大志哥哥，让我看一下。”
* Q: q2 L2 H4 |% P5 o# [( q1 w' T
* Q6 F) H8 R* z- e    董大志揉着眼睛说道：“我没事。”

    “让我看一下。”邓冰又说了一遍，捧住他的头不让他躲避。
# A" n7 W% O% y
4 w5 {$ |' x5 E    “我会把那只猫捉到，然后宰了他。”董大志喃喃道，任凭她转过他的脸庞。

; E8 T* h. J' O    “你不能这样做。”邓冰温柔地检查他黑色眉头下缘的细小伤口，用衣袖轻
轻抹掉一滴血。她松了一口气，指尖滑过他的眉心一路来到下颚，轻触鼻尖笑着
  J6 P; U4 b: I说：“幸好年糕没瞄准，你的眼睛没事儿。”

    “我很高兴你觉得好笑。”董大志咕哝道，眼中疑惑退去，露出几乎像是愉
. _0 R- T2 w  @: k+ ]7 C1 V快的眼神。
/ K+ A$ {1 d. j* h# x/ F
    邓冰逸出更多笑声，好像冒出池塘水面的泡泡，生机勃勃、令他着迷。
) F5 w! D: j9 \. h
    邓冰抬手，专心致志整理他的头发，起初根本没想到坐在董大志腿上与礼不
' A: q9 `- g6 E合。直到她发现董大志眼眸里斑斓的黑色，以及下颚长出淡淡的胡茬时，这才意
  t3 `# {# w1 p识到离他有多近。董大志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，再仔细闻一闻，还蕴含
着温暖诱人的男性味道。不仅如此，身下强壮有力的肌肉，吹拂在脸上炙热的呼
吸，都传出灼烫的体热。邓冰虽然还在上初中，但对男女之事也知道七七八八，
+ Z* V; f& h4 x( j6 j+ I1 A无言的吸引令她大吃一惊，不禁有些仓皇失措。

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那双独特的眼睛困惑却又充满温柔。他伸出手，缓慢地将
她拉近，一只手搂住她的脑袋。令邓冰不解的，他把她的头压在肩上，把玩她颈
背几绺松脱的发丝。自从第一天晚上逮着他开溜，他们就再没如此接近过。邓冰
6 W4 w9 B! H$ s$ R  l1 h上次就发觉她喜欢偎倚在他怀里，她像小狗般往董大志胳膊里又钻了点儿，晕晕
2 R% m9 _% r+ f& f' L  c9 B9 ]然的感觉由脊椎一路往全身扩散。

5 u/ D/ z1 a  V! p# Q* o% G, `+ i* d: a    当邓冰的手指梳过他的头发，董大志的呼吸随之不规律起来，一股奇异而且
4 W% K/ z$ t; w2 K沉重的感觉席卷全身。他的心脏剧烈跳动，如果声音再大一点，就称得上震耳欲
2 Q2 J1 ^" t" N" p: c3 a聋了。董大志既恼怒又兴奋地抱着邓冰纤细的身躯，他很容易就能翻身压倒她，
* [) o$ S8 I: q2 d" R让她陷入厚厚的地毯中。然而，他强力控制自己，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放在胸
前，原本只是阻止她的碰触，却没想到手心里，邓冰的皮肤滑腻温暖，指尖甚至
可以感觉到脉搏的细致跳动。
* H  x: x8 Q0 n7 g7 i0 ~
& _, R& `2 D# ]# h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声，知道他不能碰她。尽管充满无可否认的吸引，邓冰毕竟仍
然未成年。他松开她的手，牢牢握住她的上臂，猛地把她从大腿上推开。董大志
觉得有些气喘，好像这么做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。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年糕刚才
叼在嘴里的钥匙，一言不发递还给邓冰。

+ z5 U* z" D: _$ t' h    邓冰起初有些不知所措，从眼睫毛上看过去，董大勇眼底的火焰依然明亮。
1 v1 U! |: N, Q4 `6 k可刚才还是一副轻轻松松和她调笑的模样，怎么眨眼就好像变了个人，冰冷而疏
远。她不确定地说：“嗯，我得出去。”

    “我也是。”董大志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古怪。
: J1 Y! g8 c0 \- B( b; j3 U
    两人一起出了门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，董大志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有些放松。
! ]; s! J# s: l" w可刚走到马路，他就突然从邓冰身边退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。董大志注视着邓冰
+ [. C) U$ K. p5 h4 B2 F# Y1 I" v6 D的身后，面色有点畏怯，和以前那种无所顾忌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6 @" K$ Q& _1 h; G% E
! s  E7 Q# m5 ]" \    邓冰纳闷着回转身子，朱霞像个幽灵般站在一株法桐前，阴沉的眼光默默望
着他们两个人，苍白的脸上一无表情，令她看起来好像一尊被遗忘已久的雕像，
7 g1 n( ^5 m2 i$ A6 ?冷峻吓人。
& z7 f, R3 }+ m
    “妈。”邓冰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，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，但还是微微有
些脸红。
$ P0 R, x0 r: F1 y" \4 _) m- j# T, ]
    朱霞机械地点点头，用空洞的声音说道：“快吃晚饭了！”说完她就转身回
屋。
( G- _5 g. c3 s& u; i8 P2 A3 z
    太阳已经下山，天边仍然绯红一片，朱霞瘦长的影子在晚霞照耀下向前移动，
3 k) r! h! B$ S, N- B3 d$ O给人一种妖异怪诞的感觉。
  b2 Q2 u' ]  B" r5 T7 f
5 Z+ L2 m6 D! T4 v; [+ j4 I    “你快点儿回去吧！”董大勇的声调显得有些无精打采，眼睛里有抹深思的
/ G# l& S! b' H# a神情，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。
9 a0 K. S+ z% z, i( m
* C/ X3 @" I9 ?# q    果然，当天晚上邓冰被接回爷爷家，董大志随后被传唤到郑孝山的书房。朱
5 Z( j$ d( }( i3 V5 A! j. q: t霞坐在他旁边，不急不徐缓缓说道：“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，成绩上升很快，
6 l- d6 R  F/ W2 {* `还交了很多朋友。你很像郑孝山的儿子，聪明、执着，只要有你老子一半的手段
6 o% c. |& j* s+ W4 M4 n  Y' }: L和心思，将来衣食无忧不是问题。讨了他的欢心，再有他的资金和资源，说不定
也能做出份事业。”
& d# Z4 F# a1 n2 k# `6 P8 E; a
    董大志看看坐在一边的郑孝山，他平静如水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。董大志知
2 z( b' j' i9 }6 J9 S# u% z道无论这场谈话的目的如何，郑孝山都选择站在朱霞一边，用沉默表示对她的支
. V, U4 A: l$ J* Q7 H( R0 a6 R持和接受。明白自己将不会得到郑孝山任何帮助，董大志也不再维持小心翼翼的
态度，非常干脆地说道：“我他妈才不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

# j" C+ f' J' `3 [0 b    “你他妈只能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朱霞立刻吼斥回去。

" P% V1 q; G/ C0 ^0 o/ q    她的这一吼顿时让董大志惊住了，自从第一天的羞辱之后，朱霞对他的态度
都是漠视和冷淡，这还是头一次又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，甚至失态飙出脏话。

7 v+ b1 H* F( C$ m% g- \    朱霞显然还没说完，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道：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
算盘，现在就清清楚楚告诉你，离我女儿远远的，你碰都不能碰，不，你想都不
能想。你就算在这屋里住的时间再长、成绩再优秀、前途再光明，你也不过是件
! ~) V" K& l, f: S) v* U我们捡回来的垃圾，一个妓女的私生子！你一无所有，劣迹斑斑，必须靠郑孝山
的保护才能免于牢狱之灾。你给我记清楚，我女儿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。”

, v" p; }5 G+ W# Y0 o    那一瞬间，董大志恍然大悟，原来朱霞知道！他对邓冰有过很多想法，但是
没有一个与未来有关。拥有邓冰的愿望不可能成真，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。他心
1 ]8 }' X# f* E5 d- w" P知肚明，一切深入接触都会以灾难告结，但那消除了不了董大志对她的渴望。从
) l) b( b; k' n" k; P% p3 m见到邓冰的那一刻起，他就想要她，强烈的渴求仿佛从肌肉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。
, P! r/ w6 t2 F, e- Q& ?# e
: \6 K6 d9 _& h9 m- l0 W    他想要她，又想要更多。
9 e4 x7 ?8 b7 Y1 o
    无论希望再渺茫，董大志觉得总是要试试才对得起这份心思。他不笨也愿意
2 k) x( K) b* h* y8 ~4 k* o改变，从住进这栋房子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观察郑孝山和朱霞的生活。他想等邓冰
长大，等自己长大。郑孝山给朱霞的，他也可以给邓冰。董大志小心隐藏他的心
& h% D. n4 N5 [2 _0 H& `& c思，尤其在郑朱两人面前。他本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儿，毕竟他们从未正眼看过
他，要么把他当成背景，要么对他故意视而不见，董大志为此常常暗自庆幸。
" h! x$ Y2 S  r# H$ f1 F6 W
    然而，他错得不能再错。朱霞和郑孝山都是已经聪明成精的人物，他一个十
# Q8 F# v" m  b6 C4 {* L' \几岁的毛头小伙儿怎么可能能在他们面前藏住他的秘密，更不可能有他们玩手段
和心机的水平。朱霞训斥完后，随即要求他回房间收拾行囊，接着郑孝山带着他
! O9 l- R( c6 o3 I9 A  W, I' v: Q) P离开，他甚至没有机会和邓冰说再见。
) @3 [- A2 c% d- g* U' D& ~
    郑孝山已经安排好一个学校附近的小公寓让他居住，里面家俱一应俱全。董
, |2 I7 q; q: b) S9 {/ q9 @大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这一切，想来有钱确实好办事。

    安定下来后，郑孝山这才开口问道：“嗯，关于邓冰，你没碰过她吧？”

    董大志还没从朱霞的训斥中回过神，乍一听郑孝山的问题，他才猛然抬头，
7 a* X2 w7 Y2 ^“你说什么？”

    郑孝山好笑地说：“这有什么吃惊的，我早就看出你喜欢她。”
& H) w$ r8 V2 c+ {) k: v
    董大志有些泄气，“我不知道那么明显。”
# L  x) |' T' W! x* L
    “对我而言吧，别忘了我是做社交网络大数据的，靠的就是玩弄人们的感情
0 |: E2 G6 ]' B4 a赚钱。”郑孝山停顿一下，追问道：“怎么样？”

    “没怎么样！”董大志看着窗外，无奈承认，“可是我喜欢她，谁能不呢？”

    郑孝山点点头，一副安慰的语气说道：“记得才接你回家时，我让你琢磨想
要点儿什么，邓冰这选择其实不错，我并不反对，但朱霞对你偏见太深，这条路
4 K, z1 k' b5 K, g看来行不通。不过，碰不着就碰不着了，也别泄气，外面多的是邓冰这样的女娃
儿。照你现在的努力和情况，即使没有邓冰，以后找个和邓冰差不多的，也不会
! a: W5 R2 }# t+ b. ]8 @- b是难事儿。”

* V& M5 N4 d% l+ j2 y& l# N0 H7 `$ @    董大志这会儿已经了解这个称之为父亲的人，郑孝山对他没有感情可言，更
不关心他这个人的死活，但只要他是他的儿子，就不能忽视他的利用价值。撩昨
5 d" j& A5 J( M3 {2 T1 y7 u天董大志也会不介意，毕竟邓冰的母亲和他是夫妻，只要有可能能帮他得到邓冰，
6 e6 R8 i' z( [# f- o, g  [/ z他什么都可以忍受，包括这个深恶痛绝的父亲，可现在说什么都没了意义。
2 w, @: N7 m. ^) P
    董大志选择了另外一条路，一条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路。高中毕业后，他迫不
及待参军，很快就和郑孝山切断联系，和邓冰切断联系，和这段笑话似的日子切
  y' M' N  O0 n9 t+ B断联系。
: a* c9 |8 y+ E6 c
+ H  a/ @% u2 p) ^, i    那一别，就是五年。

7 e# ^) P# h# W( \( c四. 我哪有资格当你哥哥。
) q) K$ `6 t1 J- E( `! b8 D    七年前
$ B8 c: `- }. g4 l- r% B
    邓冰刚走到街口就发现董大志在门口守望徘徊。认出他的一瞬间，她欣喜万
分，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向他飞奔，可少女的矜持让她跑了两步就定在原地不动，
+ Q0 h4 m2 a. v* ?* `' N只呆呆地仔细观察。五年的时间让董大志变化很大，他又高了些、壮了些，原本
$ {/ L( K8 |  ?& o1 K5 Z很青春的中分斜刘海儿发型现在变成板寸，黝黑粗犷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更显刚毅
和沉稳。
$ ?' K9 O& d+ T3 r. i) x
, E$ J! V5 c( I& t: \  p; W2 L    邓冰对董大志的不告而别充满疑惑，没想到他会悄无声息离开家、离开她。
她不知道父母在其中充当的角色，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走了。邓冰如果多问
8 |) l' f! y& ]3 w$ D' k两句，朱霞就会严厉制止。开始几天她还指望董大志和她联系，可最终只能接受
事实——大志哥哥走了，连声再见都没说。她暗地里哭了好几个晚上，也承认自
己表现得很傻气，可她就是感觉像被董大志抛弃了似的，他明明和她有约定。

    “都到门口了，干嘛不进来？”看着董大志准备抬脚离开，邓冰在他背后喊
了一声。
& G. _( X( k/ s1 p9 {& h
* a! J; A. D$ ~8 d0 u; r1 b7 Q) z    董大志愣了下，停下步伐转身面对她。邓冰背光站着，他看不清楚五官，但
# I% d3 n, v$ z0 z午后灿烂的阳光包围着她，单薄的白衬衫变得透明，显露出纤细丰满的身型。董
" f% S7 F. |6 J大志喉头一紧，只觉得血液抽离头脑，身体也有些摇晃，邓冰比他离开时出落地
) J! |7 A  |' q2 ]) c- J: ?0 V更加美丽。
1 t% {+ s4 _9 o: d7 `8 B* K
; Z7 C% f  ]6 b& n! f2 t    邓冰期待地扬起柳眉，但董大志眼神深不可测，双手插在口袋，全身紧绷，
, L6 G; M  y1 l# m/ H文风不动。仿佛知道他的顾虑，邓冰补充说道：“他们都在医院，今天回不来了。”
" r7 _5 r7 T% b* Q* I4 e" ~
, g4 ^9 W! W3 ?  f! B    跟着邓冰再次进入这个富丽堂皇的家，董大志不知道事情变得更好还是更糟，
* i6 P) X) U4 N/ l( y! w一切都还和他第一次进来时一样，甚至连座机电话下的丝巾都没改变。邓冰脱掉
帽子，拨弄了下头绳，熟练地将一根发夹插入辫子里，但还是有那么几缕发丝不
( G, s6 M) ]; W: `# `  a听使唤散落出来。她也不多说，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走到厨房，从冰箱里拿出苹果、
4 O: q0 G6 v; p( i; ]- J菠萝和一个柠檬，快速将苹果和菠萝去皮，砰砰砰切成小块后，一股脑儿放入榨
汁机中。趁着榨汁机轰隆隆工作，邓冰洗好两个杯子，将榨汁倒到杯子里，挤上
柠檬。
  H* o7 S4 V! \# L2 c+ J
    她抬眼看看董大志，问道：“要冰么？”
9 ^8 b# Z5 X6 J2 ]
    董大志愣了愣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，“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' Z6 b" c+ S: E. D
    邓冰笑了笑，从容地往俩人杯子里放入冰块，坐下来递了一杯给他。“说说
4 _$ w# W* Z& }啊，这些年你都躲到哪里去了？你退伍之后，爸妈就再没你的消息了。”

" t; l. U  h: {# ?4 Q    自从书房一席谈之后，董大志就绝了对这家人的所有念头。参军只是个过渡，
8 C1 p1 g" b6 K9 S3 Q6 l* P# ^他需要另外一个两年重新找到自己想要什么，和梦想无关，只是纯粹的生存和生
% I' |# Y8 u9 [0 ]( _活。退伍后不久，他隐名埋姓在一家拳馆找到工作，开始只是给初学者当教练学
习抱架，亦或者给比赛选手当人肉桩。董大志对谁都有股狠劲儿，包括他自己，
所以这个打和被打的活儿倒是让他做得有声有色，过了没多久他也开始上场。

, ?( N  `$ P+ v3 i: W. ]   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进行着，三天前一个自称赵芸的女士忽然来到他面前，
! A$ o  }, f" A7 M* j: h6 P2 I亮了警察的身份后，告诉他郑孝山正满世界找他。不是因为爱心爆棚，而是郑孝
山肾出了毛病，需要肾源做移植。他财大气粗，不缺钱找个健康的肾，也不缺孩
子给他一个匹配的肾，可想找个心甘情愿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。董大志知道后，
第一反应是仰天大笑，没想到郑孝山竟然有一天会需要他的‘资源’。

    赵芸极力劝说，毕竟郑孝山是他亲生父亲。董大志只是拒绝：“我死了他连
眼皮都不会动一动，你说我会救他么？有其父必有其子，没错，我果然是郑孝山
% c, @7 l7 `  E( K8 o* j2 b亲生的。”

    虽然董大志拒绝救人，但心里的那份惦记却死灰复燃。起初他努力不去想邓
冰，因为与之相连的还有他被朱霞训斥的屈辱和痛苦。现在，董大志已经感受不
" `/ E- z4 C4 j' B8 `到当年那股深切的心痛和愤怒。那是好久以前的事，他不过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
伙儿而已，正是情绪最敏感、最容易翻腾的时期，如今早已免疫。要知道，从郑
9 f0 R. e  n$ u家离开这些年，他一直在受伤、恢复、再受伤、再恢复中度过。现在的他明智许
多，也刚毅许多，事实上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事情能伤害他。
7 d' t: f" V, T: V  R: b0 S( c$ l( O
9 r3 q7 b5 f: f4 x5 b4 r& l    然而，他仍然很好奇，现在的邓冰是什么样子？他还认得出她么？他发现，
想知道答案的渴望远超过他可能再次面对郑孝山和朱霞的痛苦。所以，他回来了。
而邓冰也长大了，不仅不再是瘦弱纤细、娇小柔弱的小女孩儿，而且出落的亭亭
玉立，浑身散发诱人光芒，全然一副天之娇女的从容模样，简单的‘要冰么？’
三个字，就能问得他结结巴巴、措手不及。董大志只觉得和她的距离越来越遥远，
3 P/ }6 {1 e: B* Z0 }+ ]2 \他能指望什么呢？从他走出郑家的那一刻，就注定这样的结局。
5 c2 d; s2 L2 u) y
    邓冰打断董大志的思绪，开口问道：“你听说了？”她并不奇怪为何董大志
, i, C9 w7 F7 W$ b+ z在一别数年后，挑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家门口。

    董大志抓着凌乱的头发，点点头，“他怎么样？”

) T% V7 L( u4 b- ?! K* a    邓冰毫不隐瞒，语气沉重地说道：“我们守了两天，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顺
利，所以我才回来的，希望爸爸能挺过这一关。不管有什么错，对不起多少人，
. Z5 A  T: ~- F; U0 t他对我一直很好的。”
+ p( ~7 {9 ^( _, h2 y) u: i, D
    那是因为你是朱霞的孩子，董大志没有说出来，表面也不为所动，“他那么
本事的人，要什么都会有人愿意给。”

    邓冰并不意外董大志的反应，继而问道：“知道冯鼎言么？”

  n3 `1 c% L' e( p, f% U    董大志‘嗯’了声，入伍那两年虽然封闭，但并不表示与世隔绝。冯鼎言是
继董大志之后，被曝光出的第二个儿子。不同的是，冯鼎言的妈是郑孝山的同学，
& t  k9 w/ |4 Y8 x# K6 K当着情人的同时，没耽误自己找丈夫嫁人。冯鼎言知道后，根本没管这一对是亲
爹亲妈，不仅把俩人堵在卧室里，还狠狠和郑孝山打了一架。最后，更是光天化
日之下把他们轰出家门，没一个星期就便天下皆知。

" a: |! ?# V  j6 n! N& N    邓冰叹口气，无奈地说：“所以你的反应还算好，冯鼎言就差放烟花庆祝了。
* X  w, O4 h6 E$ i) f5 I6 `爸妈也没办法，只能寄希望其他渠道。好在幸运，到底找到一个匹配的，前些天
: w9 [+ s- {: A家里简直乱成一锅粥，现在总算可以看到恢复的可能了。”

( k& j  \+ L$ j( F    等着医救的病人固然受苦受难受折磨，而守着病人的亲人，生活也一样会被
搅个天翻地覆，哪个家庭都不例外。董大志当然也知道，所以才忍不住回来看看。
他又仔细瞅了瞅邓冰，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：“你还好？”

    邓冰凝神盯着董大志几秒，好像在问‘你是问抛弃我的这些年，还是爸爸出
. Z2 Y  w* j1 V$ j/ l5 y1 Y事之后这几天？’董大志有些紧张，虽然心里有无数版本的说辞，可真正面对邓
冰，他才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如何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。

5 p; E! D  C6 \  `+ U    然而邓冰并没有像他以为的，问出任何令他尴尬的问题，只是轻松说道：
" Z- w( X6 z5 z# b& L“我其实知道的也很晚了，妈一直没告诉我爸生病住院的事儿，怕影响我高考。”

    噢，是了，转眼邓冰也已经高三毕业，他抢先问道：“你考得如何？”
5 _8 c& U  e9 B/ A
) C# d: e4 a% ]2 o    邓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“我妈没抱怨。”
3 T2 c5 S5 p! d4 ?5 ]
    董大志挥挥手，“既然这么说，那应该是很好了，恭喜。”

; H# K; {3 Z, k5 h! K    邓冰斜着脑袋打量他，好像在掂量他这话的真心程度。她大胆上前一步，声
音没抬得特别高，但脸上的表情却慑人心魂，“亲我一下道恭喜？”
5 |$ |( n( K5 p# S! J& h' R" }; D
0 ?! S; {' {- G7 z, Q    屋内一片寂静。

    董大志像是被痛击一拳似的退缩了下，阴郁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马上逃遁的
样子。他满脸惊惧，“不行。”

6 q; d2 a1 Y% N    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，董大志迈步来到邓冰面前。没错，他不该的，但他忍
9 y3 b# F& D* M2 d! A# U9 j不住。他倾身捧起邓冰的面庞，低下头，嘴唇划过她的肌肤，找到她的唇吻住。
. H$ [# T8 B7 ?" X这一吻轻柔而温存，却不是单纯无邪。

/ p1 T7 d2 ]3 i/ P) N! _" I    “这不是一个好主意。”董大志说着又亲她一下，手掌勾往她的脖子，将她
身体拉近。董大志告诉自己只要吻她就好，他不会使局势失去控制。
3 `! |- O4 `, T4 |) b9 `
    “简直糟糕透了，这种感觉不止糟糕，而且危险。”董大志越加起劲吻她。
, R' r, ]) r( [: y6 C* S不，没有危险，脑海中有个遥远的声音向他保证，邓冰很快会推开他，很可能再
赏他两个耳光。

' P6 z0 R0 B3 ^' v    她没有推开他。

    邓冰的身躯柔软而顺从，嘴唇在他嘴角移动并回应，丝绸般的长发挑逗他的
手背，请求他将手指探入。肌肤的芬芳渗入他的鼻息，原本拒绝屈服的渴望在体
  Y8 j8 m) C2 c, |3 n$ q* g内瞬间苏醒。董大志捧起她的脸庞，仔细品尝他的梦想、青春和渴望——那味道
& \" s" k3 y4 J- A有如打完拳后精疲力尽的夜晚，疼痛、孤单。当然，疼痛会消失、他也很少孤单，
2 x: C5 M/ m" T: s8 ?" f' l0 J+ B3 a所以他清楚知道渴望邓冰的梦想和热情是多么没有必要，那些向来与他无关。
  a+ q3 U& b' Y8 U$ u3 J! _
    此时他应该察觉到危险，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感受，并就此住手。但他已
经错过理智思考的时机，辨识不出当下的危险。董大志只知道他尝到一个女人、
2 P$ I6 @! i2 s$ r( ]% t; _& G, Z9 R1 E/ o1 p闻到一个女人、感受到一个女人；而她是他绝对不该碰触的女人。
7 N- n8 Z: G( O7 V! R" |
/ g" w& w( c5 p/ y    他知道自己终将会被邓冰掳获，当他跟着她再次回到家里时，他便已经知道。
董大志放开邓冰的唇，呼吸不稳地喘息着，眼睛却一直看着她。邓冰的样子不比
他好到哪儿去，胸口上下起伏，眼角带着三分湿润、三分桃红，眼神妩媚勾人。
. k) N) g: j/ h3 m" \. P
    “大志哥哥，”邓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。

2 X) V3 I9 k( r6 `    “你妈会剥了我的皮，我们得停下来。”董大志贴着她的额头低喃，声音粗
嗄，眼神黝黑。

6 ?- N( X( b8 z) w* i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
    好吧，再一会儿就好。
( `: P$ |) G6 o+ \
    董大志的指尖沿着她轻薄的衣料滑行，越过她的下腹和髋骨，来到臀部，紧
, T% G" i6 \0 h, G紧扣在身体里，纤细的曲线贴合他坚实的身躯。他的皮肤像着了火，拥住她的手
; [# X) ?% z& J" o: N9 K臂微微颤抖。董大志的身体清楚记得当年将邓冰拥入怀中的感受，还有她蜷伏在
- u% A" N- L3 b他双臂间的模样。

/ Y( \, V1 s& l: [5 Q! Q    “我们真的得停下来。”
. W: i& r5 q. a7 g0 y# r
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
    只要再一会儿。
4 S+ s5 R% S! P1 _/ z' D
    董大志的双手缓缓上移，停在她纤细的腰际。他不断告诉自己够了，可那两
- Z  Q: b/ A4 W( H% U% j) n& a个字毫无意义，一点也不够。他将头埋进她的颈弯，呼吸她肌肤的芬芳，亲吻她
/ ]! G9 V. r6 y- g$ \平滑的喉咙。邓冰头往仰后，任他为所欲为。她的顺服让他心跳加速，脉搏激动
: f5 K" U+ x  Y  n0 A% I得宛如雷鼓奔腾，像暴风雨似地把理智锁在外面。

    董大志的嘴又重重覆盖上来，火热而用力地亲吻她。他将她举高，直到一只
7 \* Z9 B& d; c0 j/ o& r; \1 h前臂扣在她臀下，另一只手像钢板稳住她的背。邓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，两
+ ~. T" [& ]$ Q$ G2 R- B9 v条腿圈住他，裙子轻柔地包裹他的髋部，董大志顺势将她放在餐桌上。
7 v3 A. e2 y' G6 ]
# c9 o+ _$ l* i/ P, T2 ?$ f    “天啊！”邓冰用力将他拉拢。

, y. t  X2 A0 t3 n4 m7 P: U    董大志想过应该挣脱，却发现将她搂得更紧，而且不由自主手臂逐渐滑到她
身前，伸展手指覆住她的胸部，一股融入掌心的温柔令他心头一震。他喃喃说着
亲昵的话语，沿着她的喉咙亲吻，同时拉扯她的衣服，露出蓝色的蕾丝内衣。他
把短窄的内衣使劲儿下拉，一方浑圆白皙的乳房立刻裸露出来。邓冰没有丝毫抗
! ~5 ?6 R5 c6 `) @拒和遮掩，用顺从向他表明她对他的渴望。事实上，邓冰不仅仅是任他为所欲为，
她口中发出的呻吟，以及炽热的肌肤，都在告诉他她已经投降。当他明了到这个
事实时，他的身体立刻升起一股紧绷，使他更加肯定自己对她的欲望。
0 w! c# a; {# }4 ~
    董大志稍稍后退，双手在她肩膀来回打转，然后沿着锁骨往下，停留在饱满
的胸脯，激得邓冰身体阵阵颤栗。董大志埋头贴上去，舌口并用地爱抚，牙齿轻
轻擦过敏感的乳峰，双手顺着身体向下，一点点将裙子推至腰间。他的手穿进她
6 X/ l  y7 [5 {1 c的内裤，握住柔嫩的臀，不时滑进神秘地带，没一会儿手指头就勾住内裤拉扯下
% q7 H5 Q. f5 ]: p6 H! b9 p6 P来。
3 j3 F, S0 O6 {; m& E
    邓冰根本不明白董大志是如何做到的，上一秒他们还在亲吻，下一秒她已经
0 z) V  v: R1 Q坐在餐桌上，双手撑着身体，衣服、内衣被翻到肩膀，裙子被拨到腰间，内裤被
8 X0 z7 L2 l( a- _3 ?0 W, ^* k扒离身体，所有隐秘的地方全部光溜溜呈现在董大志面前。高耸丰满的双乳随她
3 L; O; |) w! d5 G粗重的呼吸上下晃动，乳尖已然紧绷并泛着玫瑰红色，身下萋萋芳草并不浓密，
& c8 C! r5 s) \9 D9 q- B但又细又软，服帖地盖在皮肤上，两边嫩肉紧紧闭合，中间一道缝隙若隐若现。

5 D" Q0 f/ Q0 Y. r$ k    董大志将邓冰双腿朝两边分开，摆出如此不堪的姿势，即便是刚才还显得很
顺从的邓冰也耐不住内心的羞涩，特别是见董大志久久没有动静，只是注视着她
裸露的一切，并且死死盯在她敞开的腿间。邓冰不喜欢这样张着大腿，她用颤抖
7 R0 k1 C, Q) c4 r& R( u: [的声音表示抗议，试图夹紧双腿合起来，却抵不过董大志的力气。他不仅死死按
住她的双腿分开不让她动弹，又趁机向下一路抚摸过去，来到诱人的三角地带，
1 S3 _! _5 q- b! g手指找到阴蒂慢慢搓捏，接着一根手指抵在入口探进去。
$ @6 {% `- v# Q0 b. M& V
    “天啊——”邓冰无法说话，无法思考，只能一手勾住董大志的脖子贴到他
( x: T5 E$ O7 ~! R( r! ?! @胸膛，髋部扭动着，试图更靠近他挑逗的手指，无声恳求她永远说不出口的事。
! k2 ~+ i4 [  H* T+ s- J& W; ]" U
    “放松。”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同时胸脯被董大志轻拍了一下，邓冰不
/ n, ~" R1 V" N敢再使劲，由着他的手指在身体里向前探索，直到进入一个位置不再向前，而是
: U* }  Q% @: s7 A- x* y左右摆动起来。酥麻的感觉让邓冰再次颤抖，每次他的手指摆动一下，邓冰都控
7 ^+ Y0 H3 n" R& C制不住的挺起下身。看到邓冰的反应，董大志的手指转了个圈，换了方向又重复
; U! Q7 u) o* D, {) k* e了一遍动作。她体内已经湿濡，让他的爱抚更容易，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0 ~) s! N9 _2 n0 y+ R' M2 j0 t  W
    邓冰只觉得一股兴奋的感觉逐渐升起并越来越强烈，这陌生的感觉让她吃惊，
更多的却是害怕。她努力缩紧臀部，期望可以让他停下这种挠人的折磨。可是随
着董大志的手指在下身摆弄，无论她怎么做，仍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涌上心
9 D- h  p# m, ~. J, W; ^- A头。邓冰有些慌张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，在董大志的逗弄下，有东西正慢慢
流出来。她不自主伸出手抓住董大志的手腕，想将他的手扯出来。董大志却用另
5 s# C( q0 O( E" `1 C4 |一只手拉开她，又倾身向前亲吻上邓冰的耳垂和雪白的脖颈，不时向她的耳朵里
1 b. u: F/ C7 ?, P; _轻轻吹气。

4 w# M1 a7 l9 F# G4 T7 P    邓冰好像被掐住脖子，软绵绵枕在他宽宽的肩膀上，在他耳边娇喘哀求：
“停下来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
    董大志好像没听见似的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，反而变本加厉又伸进
/ b+ i7 a' b; s- P! y1 G去一只手指。邓冰只觉得身下凉飕飕、热烘烘的，从末料到一个男人的手可以提
供如此恣意的快感及折磨。每次他攻击一个地方，自己都情不自禁的颤抖。一种
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上心头，不曾痛过的地方开始抽搐，她想要某样东西，她不知
道要什么。
5 v8 K- w: N5 N( r/ S* _  M
    董大志很快感觉到邓冰的反应，伸手在花骨朵上下按压，还轻轻旋转来回扫
7 k: |6 J' `" P, z' Z6 J4 s动。邓冰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，全身上下不停打颤，嘴里更是不断发出嘤嘤的哼
0 @5 ~* E! b, j0 s声。突然间，董大志感受到邓冰全身紧绷，两腿也紧紧夹住他的手指，一股清凉
/ U% M8 \# g) T5 f+ y0 s的蜜液倾泻而出，邓冰哑着嗓子大叫出声。
) I- Z8 `% t& x3 S# M
& G, A! p" T" S    幸亏这时候董大志一把搂住邓冰，才没让她像水似的瘫软下去。她喘息着，
/ B3 k6 P) a; q  L脑子渐渐恢复思考能力，虽然是第一次经历，但并不表示她单纯无知。她意识到
6 c- N3 b7 O7 z: W% T& {自己刚刚经历人生第一个性高潮，虽然身体倦怠无力，每块肌肉都柔软酸痛，但
: a; g" n- m8 Z1 j这感觉很棒。带着满足，她开始微笑，而且似乎停不下来。她好奇地抚摸着董大
- I; d8 K5 M9 r3 R* k志抱着自己的手臂，沿着体侧描摹所经之处的每束肌肉，坚硬强健而且非常男性
6 f8 R  x$ b! E0 V+ F9 i$ U" J化。
) p8 V5 O! F. y0 q5 Y8 j
    董大志紧紧搂住邓冰，内心世界在羞愧和激动之间摇摆。意识到邓冰的小手
渐渐向南，他赶紧一把抓住她，声音带着克制和恳求，“不要，我已经混蛋透顶
了。”
3 q7 S2 }7 Q# O4 Q
    邓冰很是奇怪，不明白董大志为何忽然退缩，“怎么这么说？”

. J4 J6 y% ^( X2 ?, Z    “我不该碰你。”董大志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。
* S( m' Q& f% Q6 }
    “碰我？我还是处女呢！”邓冰停顿一下，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：“我还
是处女么？”
$ A6 b1 \: X+ a# y0 Q+ Q
! D$ k  y$ G5 [. Y1 _" Z& n    “是。”董大志咬着牙吐出一个字。
7 c, x5 k1 c6 [/ N1 d
    “那你干嘛不继续？你不想么？”

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董大志放开她，眼神中混合了几分忍耐、几分温柔。

- `( D1 p& G9 f  b8 A    邓冰气急败坏地说：“当然，你当然不会。你是我的好哥哥呢！”
* P/ s8 C9 E1 E7 j
    “我哪有资格当你的哥哥。”
* {: A) p7 n3 y$ P$ b. Y; z
    邓冰更加激动，“你当然是我的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…”她越叫
越起劲儿，什么内容都没有，只是赌气似的一味叫着好哥哥。

    董大勇硬得像石头，脑筋却是软趴趴的，全为坐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儿。她的
秀发快要松落，双唇因他的亲吻而红肿，散乱的衣服，裸露的皮肤，怎么看都无
法加强他的定力，而邓冰一遍遍嚷嚷着叫他哥哥，只让他的脑袋几近爆炸。就这
样，连接现实的最后一线清晰思绪，以及脑袋里的最后一点理智消失殆尽。

    他是白痴。

/ S. q8 }5 H( W    “好吧！”董大志一把抱住邓冰朝楼上走。他以前觉得奇怪，为什么公螳螂
* y! X! p6 c1 R4 O. F8 E& n甘冒被吃的危险也要和母螳螂交配，因为进化出了问题，所以不知道那是‘做’
死么？说到底，死亡对物种应该没有好处。当然，他也很佩服这些小动物，即使
丢了性命也要勇往直前地‘做’。现在他终于明其中的动力，冒险又怎样，死翘
  k4 q. |, u  N2 X翘又怎样。只要能让邓冰赤裸躺在身下，他无所谓。
) N7 A: z' K$ G+ m" c
    “你要干嘛？”邓冰搂着他的脖子问。
) j! C( g" J0 x8 J3 _  i- s
% R/ w, z) c" f" Q1 C' Z6 R0 N    “干嘛？让你恨死我啊！”董大志抱着她来到邓冰的卧房。
5 F1 k1 t; e9 o
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邓冰悠悠然将他的话甩还给他。

    “走着瞧。”

7 d# s3 L7 e. z0 G    邓冰还没反应过来，人已经躺在床上。董大志立刻覆在她身上吻下去，双唇
流连在她裸露的肌肤上。想到从未有人采摘的花朵即将属于自己，董大志的呼吸
: a; t/ P# i9 h9 D, y1 o更加急促。他撑起上半身站起来，将衬衫和贴身背心由牛仔裤中拉出，一边脱掉
" }  w( K/ s& w  `4 ^) \1 a+ ~鞋子，一边把自己扒个精光，一丝不挂站在邓冰面前。

    董大志立刻发现刚才还朝他绽放迷人微笑的邓冰，这会儿却紧张不安地扭头，
4 F+ H- d' e" f* k不敢看向他的方向。他再次贴到她身上，低声问道：“你害怕了吗？”

3 L/ Z1 u8 j3 }4 I1 ~& l    邓冰没有答话，这会儿正是她的一个人生里程碑，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，生
怕做错说错毁了这美好时刻。

3 z7 s$ T) w$ r7 x" I# P    董大志抓住邓冰的手放在自己胸前，让她更加熟悉自己，同时大手握住她的
0 E* G: Z5 U4 w1 H乳房来回揉捏。邓冰的肌肤腻滑如酥，乳房在他肆意的揉捏中也鼓胀高耸起来。
$ n5 y: n  s- f. B7 a: `! ]7 t董大志身子微微向下，一口将乳头含进了嘴里。
+ L% }+ U2 W% S, D/ T; W/ \8 P
: c5 I* D: W, a1 q    热烈的气息喷洒到胸前，邓冰感觉到董大志的舌头在自己的乳头上来回扫动
吮吸，另一边乳房也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变形绽放。慢慢的，她将紧握的拳头展
  D) S( M' e2 {* }- W) X& p% a开，试探着张开手心放在董大志宽厚的肩膀上，滑到背部，指腹顺着背脊上下。
$ u1 ]' l( v. k; l! `4 D董大志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，大片肌肉紧绷着，麦芽色的皮肤在她白皙的手指下，
显得更加雄性化。
4 c% e5 M! ?/ x
3 ~% F/ @7 z- m* `    感觉到邓冰的顺服，董大志更紧地抱住她，嘴里也更用力的吮吸亲吻，同时
一件件将邓冰身上松散的衣服剥离，直到两人赤裸相对。董大志稍稍退开，目光
在她脸上、身上来回梭巡。老天！她真漂亮。董大志脑中闪过关于妹妹的零散思
绪，但一切都不重要了。此时的邓冰，又细又软，成熟中透露着青涩，宛如覆盆
$ _! {# _/ R% g  `; W: L子和奶油般躺在他面前，欲望像融化的火焰窜过他的身体。
8 K3 C. o# p4 k* f- {: H, N9 X
' c6 U$ Z! }( Q+ ]4 w    董大志渴望地做了两个吞咽动作，声音带着颤抖：“冰儿，你不知道我多想
% \) C9 c4 r) Y# S操你。”
( f# A" C+ n( v1 W2 s
' |5 c; v9 h8 ~  r% D5 L    邓冰紧张万分，董大志的目光几乎令她燃烧，而顶在腹部硬邦邦的家伙也蠢
蠢欲动。她鼓起勇气，嘴角扬起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，“我想我大概知道。”
0 f& f+ |8 v4 v6 L( y' N
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没有动作，希望用聊天让邓冰放松下来，“你知道什么？”

    邓冰想了想，道：“书上说有的女人会很疼，有的根本毫无感觉，和是不是
& e, P& w# A# \% K处女毫无关系。”

, V/ G5 {/ j. S0 D) h9 J( q    董大志仰起眉头，“书上？好吧，书上还说什么？”
( l* y/ d+ D3 c. T
    邓冰满怀希望地回应：“女孩子的初次要给一个健康的，有经验的，痛惜自
& d9 J) n8 ?: _: C己的男人。”
# v3 Z% ]$ p) {) i: t3 ^
    董大志十五岁就把第一次给了邻居，一个四十岁的寡妇。那寡妇经验老道，
教会他很多性爱方式和知识。从此以后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，当然不是图他钱，
3 A) i4 _' k( l他一贫如洗，所以喜欢的自然是他——的身体。董大志向来接受得心安理得，各
3 B) D8 u/ V9 Q取所需很公平。他需要性爱发泄旺盛的欲望，所以床上、或任何其他地方，玩起
8 A& l: c; N1 B  h8 b) Y% ?8 D5 |2 @来没有顾忌、随心所欲，但他不懂诱惑处女和夺走童贞的技巧，也不懂怎样教女
/ }0 J3 S( Y6 \" r( s人学会鱼水之欢。可那又怎么样呢，此情此景已经在他的想象中、梦幻里重复过
很多遍。他会非常温柔，爱抚邓冰的肌肤，亲吻她的面庞，膜拜她的胴体，千方
) ]' j6 x% Q1 A7 }% h4 \6 c9 p百计取悦她。

    董大志柔声保证：“我会慢些、耐心些。”
/ D' x! S6 x# L& b8 s; G) T" Q
    邓冰呼吸沉重，体内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她下身不断往外流水。她不安地在董
/ L: q& U8 I0 l9 x: |; \, |大志身下微微扭动，小手不小心碰着一个散发热气的粗壮硬物。未等反应过来，
她的手被董大志一把捏住，跟着就被按压着抓住这东西。握住的一瞬间，邓冰明
# M, U6 F( e* }4 O* Y! ~白过来那是什么，她羞得想缩回手，却被大志死死按住，并且带着她在上面来回
滑动。
  x. Y% g. J7 b- i2 g
    感受着手心里的灼热和坚硬，邓冰的脸更红了，想着一会儿这东西就要进入
: M: j# K$ W7 s# H# X% H自己身体，心里又多了几分好奇，不禁多用一分力气箍了几下，顿时惹得董大志
1 `$ x: w, n  L叫出声。邓冰连忙松开，但董大志却仍拉着自己不放。她放心下来，又照着刚才
的样子上下抚摸，滚烫的勃起细腻滑润，摸在手里格外舒服，邓冰忍不住手指在
$ c; U0 v! Z& h/ r" f上面转了几个圈。

    董大志一颤，身子朝着邓冰顶了顶，大手滑到她圆润的大腿之间，顺着稍微
分开的腿，轻车熟路摁了上去，那里已经湿润肿胀，为他准备好了。

    邓冰即刻意识到关键时刻就要来了。她缩了缩身子，小手立刻停下动作，闭
上双眼不敢睁开。
  h% G" R+ u0 L2 B6 |9 {: r
: N/ W( i# }5 c6 t    董大志道：“冰儿，睁开眼睛。”接着又是一声请求：“拜托？”
. V5 o9 E. q0 b" e. G
    邓冰缓缓睁开眼睛，水汪汪的黑眸凝视他。董大志靠得更近，一只手沿着她
  M, }: d6 \8 e1 H0 C的肋骨往下滑过腹部，然后来到她的臀部，火热粗壮的勃起靠上来，邓冰眼睛睁
# ]3 w  T2 P/ R得更大了。

    董大志轻声低语：“我想看你……即使就这一次。”

5 ~; j/ A6 a2 P; u7 `% |* d+ y    邓冰咬住下唇，不让声音透出心中的慌乱，“我——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
紧紧闭上眼睛，可想起他的话，又睁了开来。

/ B9 S3 K2 I, P) k' X1 Z    “别怕，尽量放松，好好感受”。
0 T3 H0 B. y( K( [6 a
    要改变心意为时已晚，她也不想改变心意。邓冰胆颤心惊点点头，听话地让
双腿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，然而潮红的脸蛋和紧紧抓住枕头的双手，还是泄露了
她此时的不安和紧张。

    董大志感觉到邓冰的害怕和顾虑，他并没有着急进入她的身体，只是握着自
己，让头部在邓冰腿间上下滑动，将渗出的液体全部蹭到上面，另一手在那粒花
5 A: I$ f3 L- j骨朵处来回摩擦旋转，直到一股清亮的蜜液从入口缓缓而出，他才再次抵住，并
- \2 r) e$ L; n7 l用手指在他进入时将她分得更开，然后慢慢滑入她体内。

    “大志！”邓冰不由自主抓紧枕头，呜咽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
$ n7 b- V. h  x; Q- h  k8 C, \+ d    “叫哥哥。”董大志稳住自己，嘶嘶吸口气。邓冰不知道当她那张娇艳的樱
桃小嘴叫哥哥时，他身上的血液跟岩浆似的，可以烧得火山爆发。

( q- P1 a% ?8 k" n) c2 H6 U    邓冰嗓子里嗯了声，全副注意力都在两人相连的地方。奇怪的，那种被撕裂
的感觉并没有传来。她只觉得一根火热粗长的棍子从下身捅了进来，仿佛一直捅
; K& d3 _! x3 F到喉咙，然后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，有什么被顶裂开，不等她多想，棍子退出去
# R5 w' G& E! C( R! @! A! M少许，跟着又重新探入进来。
; _! q. j! n" E/ t; v5 E/ P
' l, m; g% r. X    “哥哥！”邓冰喊叫出声，同时拱起身体。
) h+ V8 Z0 ]& D+ ?( R. K& j
    董大志顺势全身挺入，往前冲破最后的障碍，让自己深深入鞘。他感觉到邓
冰所有肌肉都处在紧张的自我防卫中，直觉告诉董大志这时需要等待，他深深埋
  d* e; e+ n, p0 v3 j在里面一动不动，直到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。

7 p: r9 |; L/ g/ O    “谢天谢地，”董大志好不容易挤出话来，随即问：“疼吗？”
4 J, Z1 c5 \8 b, D! C( o% [. U% i
    “还好。”

0 M" B) s& ^- g# c    董大志在邓冰唇边重重亲了一口，缓缓往回抽身，选好时机再完全推入她的
" C6 I. T8 k1 R* N7 m; y! j, \% r$ H( ?* T甬道。紧窄的甬道布满蜜液和血渍，又热又湿。因为刚破身，每一次进入都能感
  G7 E; L7 C6 c3 B% q觉到窄小的甬道被自己大大撑开，而退出来时，又好像有只小手紧紧握住，刺激
得董大志就快放下谨慎什么都不顾，只想狠狠地进入再进入，然而邓冰虽然没有
, @" {, Y: @; f4 ]1 i+ J. W喊痛，但会说话的眼睛仍在告诉他她还在适应阶段。董大志强忍着节奏，只有大
; |: }3 P. p% W2 k$ c手失控地在乳房上来回抓揉。

    起初邓冰只是觉得极度不舒服，撞击一下重过一下，像是要把自己顶穿似的。
她想结束，但双腿无法合拢，不自主的只能收紧下身，希望把他挤出去。可这么
6 u; c. V7 [; _: _3 A& ~0 W3 C做的结果却是让董大志发出阵阵呻吟，果断有力攫住她的唇瓣，同时推进越来越
深。渐渐地身体开始膨胀，从他们的结合处一点点蔓延到全身，替代原先的不适。
邓冰不禁拱起身体迎接他，手指陷入他健壮的肩膀。
& y) w; I+ f3 Z8 I+ l3 r
7 A; G1 c9 R, p: V8 i9 m! J' ~7 k7 z: g$ O    董大志俯身全程观察着邓冰，嫣红的小脸上已经泛出动情的潮红，微张的小
4 b* B( B1 b7 Y6 J! W嘴在他每挺进时都会发出低低的嘤咛，怎么看怎么动人心弦。董大志心里一动，
3 w/ s- p- O8 M. d6 p9 p2 d5 O" A速度更快了，抓握乳房的手也多用几分力量，乳头更是被拉扯揉搓得肿大起来。
邓冰很快就受不了了，一遍一遍呜咽叫喊着‘哥哥’‘哥哥’。膨胀的感觉越来
' n% v; E7 i' r: x7 z1 R, p- {# ?越强烈，最后邓冰只能任由自己滑入混乱中，然后被抛到空中，再像一片落叶似
的轻轻落下。

    “冰儿，”董大志半是低吼，半是呻吟，“他妈的，操呢！”董大志好像坚
# P# G0 L& }/ Y5 H/ y持不下去了似的，紧咬牙关开始嘶吼着往前冲。他或许应该慢下来，应该问问她
6 p: V7 m* _$ _- N+ a还好吗？痛得厉害么？但他就是不能。实在太久了，而他也太需要她，一旦开始，
他毫无阻止的能力。直到忍无可忍，他才猛地从邓冰身体里抽出，浓稠的精液一
& O% X" l( g7 ]' H股股射到邓冰的身上。
8 m% U9 s# \& N  R# @. V3 f' Z
! E: ~8 O) d) U% b: w. c2 b    邓冰迷迷糊糊觉得他现在应该不是在咒骂，可脑子跟缺氧似的没有办法思考
和仔细分辨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回过神董大志已经离开她的身体。她的目光回
3 k, T6 B( P# D, ?! s4 X到董大志脸上，发现他喘着气，抬着身体看自己。

+ ?/ |& h' N' y/ N    邓冰软绵绵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   “看你。”

    邓冰有些不好意思，撇脸低声说：“我渴了。”
) [) J4 a: _/ V9 `7 P
    “等着。”董大志翻身坐起来快步离开房间，再次回来时，不仅拿着一个玻
. l0 t  R$ f% _0 {! k4 A: P璃杯，还带来一块温湿的毛巾。他小心将邓冰身上的汗水、血渍，以及自己的精
液擦拭干净，这才把玻璃杯举到她唇边。她喝了一些，还有一些流到了她的脖子
上。董大志将杯子放到一边，再次抱住她，吻走一串串水迹。

- q' T+ R1 c1 X% c8 u5 |    邓冰把头窝在董大志的肩膀上，一手放在他胸前。她感觉到面颊又开始发烫，
尽管房内没有其他人，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。但，老天，董大志真那
么做了吗？真的亲了她的胸？进入那里了？她的第一次真给了董大志？
6 O) ~5 u, W* u4 M( N
; k# r$ K4 H, p. A1 H    董大志埋进邓冰的头发，嗅闻那股只属于她的诱人味道。伴随着满足的放松，
2 t) {1 n2 p7 U, ]他感到一种无名的遗憾和刺痛。董大志松开抱紧她的双手，看了看床头的闹钟，
说道：“冰儿，我得走了。”

    还在做梦的邓冰立刻清醒。她提起精神，勉强挤出颤颤的笑容，“你希望快
, D$ q$ E0 ?3 r! Z5 m: g# ]/ e点离开？”
' G0 z% n6 `( S5 i0 m# S" c! a; `
   
( S+ \  g$ S$ U

mingyuxin

董大志低声含糊地说：“你想我走么？”

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不然五年前你不会一个招呼也不打。”邓
* _$ e) X8 t% s/ [- H. \3 @4 V冰受挫地笑笑，声音在喝了些水后恢复不少力气。

    “冰儿，我没有希望。”现实的巨大力量在两人之间拉扯，邓冰就要去上大
学了，他们的道路只会渐行渐远，他给不了邓冰需要的生活。董大志晕晕然地想
着，和邓冰怎么还能保持着虽近却遥远的距离。
- q+ J! w9 L# c& `1 z# }) W* |
7 t, z  ~$ {5 L/ |/ ^    邓冰的脸色阴沉下来，“那今天算什么？”

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”董大志苦笑一声，“想想我妈是什么人？
想想我爸又是谁？我妈是个吸毒的下贱妓女，而你比我更像郑孝天的孩子。”

    邓冰停下动作，十分气馁地回道：“我忘了。”
# ]9 E1 w! M, V+ k
' K2 W/ W0 Y" W- K0 U& k0 s    董大志沉默几秒后才回答：“我没忘。”
% U0 ?7 R" \  k7 Z
2 }, H9 c& G5 n, j- b    邓冰鼓起勇气看向董大志，“那就是说我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，永远也不会
讨论这件事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起身捞起地上散落的衣服，显得很是从容平静。“不必讨论，”他面
2 R% f5 A! [4 D向她，缓缓说道：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。”
. _1 N) h/ W* V. U
    临走时邓冰告诉董大志她的学校和手机号码，董大志记了下来。她却注意到
1 n/ ?* }5 P6 J董大志没说会联系或者有空去看她的话，她想问可是又怕问。邓冰趴在窗户上看
着董大志远去，希望他能回个头，让她觉得他其实也很舍不得，就算自己骗自己
$ l5 m: x0 q# V$ E3 Q也没什么，可董大志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。

    邓冰略带伤感，嘴里不说心里却很痛。她喜欢大志哥哥，虽然仍然不知道和
爱有多大差别，但她确实对董大志怀有期望，那期望远不止是床上那档子事儿。
只是董大志再也没有出现过，比第一次好点儿是他给了个理由，说了声再见。邓
冰也明白过来，她的大志哥哥终究还是不稀罕和她之间的这份怪异淡薄的情分。
7 B! Z; d% |  G3 f6 `7 n1 A' l

    五. 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
9 A# g* C2 o( R" h) L    现在

    董大志拎着行李袋来到‘麒麟’，在办公室支了张床，就算暂时安顿下来。
9 d; @: X" _9 i3 D他平时无论白天黑夜或者节假日，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这里呆着，所以即使现在
换成七天二十四小时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。
- f7 b( u- @- o( O* {- Y4 k
    董大志两年前开始接管‘麒麟’，门面是健身馆，晚上是个地下拳场。这还
. d1 z5 r. e4 Q' D- ?; f8 G" G& y0 B多亏上次来找他的警察赵芸，自从说服他救郑孝山失败后，她倒是和董大志仍然
: B3 B7 @# p# d# m% q保持着联系。后来他才知道赵芸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人，在公安部办公厅当秘书。
赵芸有天问他是否感兴趣接下‘麒麟’管一管，规模小而私密，主要是些朋友以
及朋友的朋友来玩的地方。
% k  Q! k+ F( _; _4 }3 K3 q
$ Z, Q* V0 B( f" [( z9 e5 C9 E3 R3 P    董大志不能否认这提议很吸引人，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。他没有什么野心，
但却从未放弃有份事业的渴望。任何人都不可能放弃，他只是放聪明了些，不再
去到处碰壁而已。如今有扇门为他敞开，他怎能抗拒试试自己能耐的机会？

    董大志终于开始真正做件事情，而‘麒麟’好像带着某种护身符，一切进展
顺利。虽然他从来不曾非常喜欢竞技、赌博、管理，也没有多少经验，但聪明的
脑袋加上努力的学习，几年下来倒是做得既有效率又保障周全。当然，偶尔他也
会觉得筋疲力竭，不过他都能做到不把情绪带入工作中。

7 e, [$ R' Q$ G* D7 P    ‘麒麟’稍微走上正轨，赵芸就把她的儿子陈俊祎介绍给他。董大志这才意
4 d& R! q& h8 w* a. i* }识到赵芸的本意，陈俊祎在他妈的的影响下，警局里混得顺风顺水，然而无论哪
. I4 U/ ?  X0 \1 }里，想崭露头角不仅需要借势，也得有自己的势力，于内、于外都得有，而赵芸
9 ?! ]3 R5 I& Q4 @' y7 n毫不隐瞒董大志和‘麒麟’就是为陈俊祎准备的外部助力。也许这家子一直在警
9 c! p; t- o) j; [界工作，总是看到的社会阴暗面，所以他们母子对董大志的来历和身份倒是没有
/ u+ R, `* F& b4 r0 T, O& l) \偏见，双方合作愉快。
5 @6 x" m6 _7 K- \
    董大志和陈俊祎渐渐熟悉起来，然而大家毕竟在社会上爬摸打滚很多年，性
格上已经世故定型，即使再了解彼此，并且建立起难能可贵的默契和信任，也仍
然小心保持距离。

    两人在警局见面后，陈俊祎就没再露面，接连好几天也没来‘麒麟’健身或
是看比赛。董大志有些纳闷，正琢磨着给他打个电话，陈俊祎就走了进来。看见
董大志正招呼着将拳场台子在俱乐部的中心大厅搭起来，他并没有走上前，而是
远远给他使了个眼色，朝后门院子走去。知道陈俊祎有事儿，董大志借着抽烟，
6 s, L2 p5 C" @0 R" G7 ^& j没一会儿也就迎了过来。

    “我的顶头上司现在都什么时候来你这儿？”陈俊祎递给董大志一根烟，自
己也叼了一根，摁下打火机，点着烟吸起来。
+ \' Z5 }" e. y/ S' ^- }2 h' o
3 X( U1 m/ M; u" |    董大志疑惑地看他一眼，找自己的老板不该在办公室么，哪儿用得着来健身
% m3 u' a' X* L* k' f房。“以前都是周五晚上，最近时间并不固定，听说老婆刚给他生了儿子。怎么
了？”
4 Z) y% a6 F  x0 y
" @" h8 W6 K7 ?2 L) i9 z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“有个人想认识他，你看能不能关照一下。”

    “什么事儿？你还解决不了？”董大志明白过来，这事儿在健身房倒是司空
: ]. d( q( j3 ]2 @) W4 R9 c见惯，想认识警察无非为了两件事儿，要么自己犯事儿求警察解决麻烦，要么求
/ o. n* A, z4 r' j5 ~% X警察帮忙给人找麻烦。
7 ]: K$ w: V" }2 T8 @$ A2 G0 D. M
7 z' [" _* b, q    陈俊祎不以为意地挥挥手，“不是局子里的事儿，冲着他老丈人去的，规划
& K  r2 r. ^5 F% w" c" Q局局长，说是要批个项目。”

- P& h4 K) o# R$ h4 ?    董大志觉得奇怪，“你介绍不就完了，干嘛绕这个圈子？”

" k" K9 W& M$ ^2 V1 a4 {; D    陈俊祎露出鄙夷且无奈的表情，说道：“他看不上我，我巧不巧的偏偏就看
% g% R2 p4 V. K' H上他现在的位儿了。”
5 D& }' d* \8 |7 G- K* e
7 L' v( ^. n3 C2 e& i    董大志白他一眼，带着一丝亲切的嘲弄，问道：“哪个先？哪个后？”

    陈俊祎哼了声，略带恼怒地说道：“我管呢，他马上就要升职，空的这个位
- f$ A: h0 s6 A9 \/ m4 T& r7 r$ ]置好多人都盯着。他妨我妨得紧，别说给我帮忙，不找我麻烦就算好的。”

    董大志呵呵笑起来，想来陈俊祎势在必行，“行了，我留心着，看着了就给
' b4 o0 _" R' U' L/ I你打个招呼。”
3 Z( B7 [7 h. G( g' V) A
4 ~, P$ a! M  H6 B  ]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想了下又说：“回头找时间聚一下，我先介绍那人给你认识。
我是因为插手管只会更糟糕，要是你也不想管，我就不揽这事儿了。”

    “哇，谁啊？这么谨慎。”

9 @* h% G/ W4 ]1 d& \    “见了再说吧。”
% d5 ^! {* i7 b5 u' S
    陈俊祎的含糊其辞让董大志忽然警觉起来，“你上回给我找的麻烦，我还没
. d$ [. @* H) j# P& ]5 i* d1 J解决呢！”
6 _1 Y' R2 s1 R) i2 c
    “邓冰？你不是把她接回家，过小日子了么？”陈俊祎停顿一下，又对他露
3 c8 E% L) K1 {- l$ o" }出老于世故的微笑，说道：“你这小子还是一肚子坏水，也下得去手啊，竟然把
( Y1 I2 ]6 P/ F+ t. H$ r: u自己妹子给操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手一抖，险些半截烟掉到地上，“什么？”

    看着董大志嘴里好像塞满棉花的震惊表情，陈俊祎明白自己话多讨嫌了，张
嘴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，只是支支吾吾道：“昨儿办案子路过你家，
看到她，所以误会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很是意外，他躲着邓冰三个星期，想着她十有八九已经离开，听陈俊
祎的意思邓冰竟然一直没走。他心里有些忐忑，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，第二天
到底抽空回了家。没想到一打开家门，他愣了一下赶紧退出去，狐疑地看看门牌
号，又看看手里的钥匙，确信没有走错才再次小心翼翼踏进屋里。

    整个家和他离开时已经完全不一样，靠墙摆放着一组纯黑皮革沙发，面前一
: J" M' |% E4 O1 ~' c, h8 H8 A) u张方形的毛玻璃茶几。一台超大的电视机挂在对面墙上，两边立着音响。客厅另
一端是张檀木方桌和四把椅子，桌上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果盆。天花板上两
; U! ]+ N& l! _. y; b. {3 l( d个水晶吊灯同款不同形，分别照着客厅中央以及四方饭桌，整个屋子显得简洁明
+ g  K8 t% W# ?  q2 ?亮、温馨漂亮。要不是窗户上仍然挂着他熟悉的窗帘，董大志真不知道走进的谁
的家门。
; p7 o' m) e/ `3 R' `5 n
0 @# W! N' s/ r2 |% u4 g1 r    董大志看着眼前一切，咬牙切齿挤出声音：“邓冰！”
1 c7 ^, }) ~* Z: r/ v2 i* h$ N
    屋里非常安静，没有任何回声。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，想来邓冰出去吃饭了。
8 A0 C+ R' P" J8 J6 k董大志压着火，又看了看厨房、洗手间，最后来到卧室。那里的变化更是夸张，
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。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大床，白色的床单罩着看不见本来
面目，但黑色的皮质床头板却分外显眼。然而，比起床上看到的，屋子的变化就
3 `3 ?6 R& T- ?8 `4 ?- }是小巫见大巫，今天这么鲁莽地进门是个错误。
5 D5 I9 _! g+ r' s# `* T
    邓冰睡眼惺忪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，双颊绯红，乌黑浓发微微带着波浪一般
+ q$ ]1 i  _: ?0 ~& {2 ?  ?. a的卷儿乱七八糟四散在周围，婀娜娇美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，说不出的娇媚动人。
她穿着董大志的一件纯黑圆领短袖衫，因为实在太大，一边领口已经掉到肩膀下
. {; P" t& e) r- C$ h- a( p% A面，露出圆润如削的肩膀，下摆一直耷拉到大腿，一双白嫩的小脚丫踩在地上，
: B8 O  C5 W' I足趾柔嫩，趾甲上还涂着淡淡的银红色。凌乱的床铺衬在她周围，让董大志心脏
差点停止跳动，纯粹的本能几乎淹没了他的冷静。
; N3 E' [2 l3 v5 n6 {' P
+ K0 m1 A& N9 Z    邓冰虽然迷迷糊糊被吵醒，可好在早就对董大志进屋后抓狂的反应有心理准
备。她尽量不笑出声，抛开屋子的变化不说，裸身穿着他的衣服一定让董大志很
不好受。她可不傻，即使现在的他愤怒异常，眼睛也藏不住对她的吸引。有那么
( R0 W5 W' @( ^5 d8 `: c3 ]片刻，邓冰的确为他的处境感到难过，而她清楚知道这不是他造成的，罪魁祸首
该是她，但她不为所动。
$ j$ @' ~; L& j. W7 p4 d
    邓冰站直身体，徒劳地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，说道：“嗨，早上好。我不知
2 p* e* }! `; k  B$ w, D道你今天回来。”她丢给董大志一个希望是明快入世的微笑，但好像并不管用。
4 V* C" v8 ?4 b" ]
    “这是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深吸口气，忍着心里的怒气问道。
3 w2 [+ v+ T* ~* @) g
    邓冰睁大眼睛，做出一副无辜状，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她拂开挡在眼
5 p* K+ P& r# s# Q# v# L2 h前的乱发，绕过他来到客厅。看到他扔在茶几上的钥匙和手机，邓冰毫不畏惧拿
起来，先是将钥匙放在门厅鞋柜上的小篮子里，又将他的手机放到充电器上。

    “来这里。”邓冰好像主人般招呼他道：“喝酒、茶还是果汁？”
+ N# X1 C8 a5 I. Q* e: J+ y$ U/ N0 t
% B, I; ]3 W7 m6 f" i4 q    “我知道自己的厨房怎么走。”
* H+ G+ Q2 g! U1 ~8 `
3 y6 o0 K' ~. r( u' k    “噢。”邓冰愉快地笑笑，“不过你也许没用过新的酒杯、茶壶以及榨汁机。”

    董大志脸色更加铁青，来到厨房站在她对面。邓冰可以感觉他心底正在酝酿
7 F' M/ C) @  a8 q的怒气，她有些好奇，猜测他将何时爆发，这个时候她是该引爆还是该浇水？邓
1 C# B+ n% S0 h6 A: v1 q6 r冰一边琢磨着，一边快速将将削了皮的西瓜包装纸拆掉，然后将瓤块放到榨汁机
' w- O) ?/ \3 b里，眨眼两杯西瓜汁就做好了。邓冰拿着一个杯子，伸出手正说要递给董大志，
到半中央又缩回来，朝他明艳地一笑，“要冰么？”
5 N* z& m; @: @
    看来她是决定激怒董大志了。

    果然，董大志绕到她面前，两手钳住她的胳膊，低吼道：“少来这套！”
/ N& M+ s) @3 A3 s' g
( W6 L0 N8 ^* S    邓冰从董大志双手里挣脱出来，大声抗议：“我就换了几样家俱！”

3 s+ E# S6 s. @! j% @    “我原来的家俱呢？”
. R) v6 a& h# L8 f) \2 R
" A) u# e$ @# m8 ~) @( r    邓冰倔强地仰着头回答：“回收了，你放心，我买的质量比你原来的要好。”

    董大志瞠目结舌，“你怎么能随便扔我的东西！”
3 F' p7 p& z0 u4 d; Y  Z
# @& F( O! p% F8 |# T, F    邓冰皱皱眉，“你不可能稀罕那些家俱啊，隔壁赵奶奶说起过，你是连房子
带家俱一起买的。住了半年，连个灯罩都没换过。”

    “所以？”
$ [, z9 V, ^8 {. P
7 N3 ]" j5 O! Q) L    邓冰终于发现董大志阴沉的脸色不是开玩笑的，争辩显然只会令他愈发顽固。
$ ?2 i  R3 _9 B! Q. q' e她退后几步来到客厅，希望和他拉开些距离，然后努力通情达理地说：“想想啊，
你不可能指望我去睡你和其他女人睡过的床吧！”
, |1 n; F' y* m
$ ]0 O2 z" o$ p' s! p7 J3 p    董大志两臂交叉固定在胸前，好像在极力遏制不要上前掐死她的冲动，“我
% R0 N! y% K; Z* z0 D+ a, E- \& f$ T的沙发呢？餐桌呢？”
9 l: c9 r4 F, R# K" P, y
    邓冰有点儿脸红，喃喃道：“嗯…保险起见，以你的本事，谁知道你有没有
. e7 t- s6 V) H$ K9 b- J0 T- }4 \……”

* _- H$ ]5 ~' L; t0 V    “我的电视，顶灯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？”

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“原来的电视不能上网，顶灯么，有两个灯泡本来不亮了，
% |, W7 V0 ~) d7 H. F% Q2 d3 m; ]- q我想着既然要换灯泡，还不如直接把灯也换了。”
% a8 n! H0 T3 o- ^5 n8 u1 q  o
$ a9 g, X. v) M, U3 a- n2 A    “说完了？这就是你的理由？”

    “我还没开始呢！”邓冰撇撇嘴，继续说道：“那些家俱又老又旧，我不知
/ {9 c# Z. g& }2 ?" Q道你怎么受得了。而且啊，跟我新买的沙发也放不到一块儿，颜色和样式都不般
2 ~$ V. @( z: q" d# C4 O配，所以只能换——啊！”

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看着董大志忽然上前，立刻冻在原地无法动弹。她的静止是任
何生物在碰到掠食性动物时，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。然而，董大志并没有攻击她，
而是一把抓住她靠近自己。
# i: H' ]5 O8 U3 y$ _“你干嘛！”邓冰喊道。
" c$ I# i) b3 C2 G. O. T- f
    “般配？”董大志把她抓得更紧，对着她吼道：“你要般配是么？你看我站
在这个屋子般配么？你要不要也把我换了！”

    邓冰喘息着说：“不是这样，我没想换——”
2 K( ^! u% P' G+ }" s1 v0 b  a
! t+ m: q! i$ M$ P1 Y' P& e    她的话还没说完，董大志就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。或者说，这并不
" O* x0 C& O* y3 p, {; u是一个吻，只是张嘴覆住她的唇使劲儿摁压。邓冰朝他胸口砸了几下，撑住自己
的上身使劲儿远离他的面庞。然而董大志紧紧将她嵌入他的身体，直到她能感受
" b. v7 t! X  i$ Z% V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、躯体的每一个起伏。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间，再次贴到
她的唇吻起来。
- y- z+ b$ h9 w
    邓冰没想到他会这么做，她原本只是计划用换家俱来惹恼董大志，让他知道
, ?" k% R! ^& r' ~& [7 z不该转身离开，没想到状况迅速失控。嗯……坦白讲……她真的没想到么？邓冰
6 x9 {9 m- l' M不敢肯定。

    邓冰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，触摸他宽阔结实的背脊，再来到胸膛。心脏敲击
着她的手心，沉重的，一下又一下，力道猛得让她无法呼吸。她只能扣住他的背
紧紧攀附住他，手指在他肌肤上留下瘀痕。董大志的吻更加猛烈，带着愤怒的舌
头撬开贝齿使劲儿探入，缠住她的舌头大肆攻击。邓冰兴奋起来，不仅接纳他的
% ?( w/ v. ~+ M( J吻，更叛逆地还以回应，黑眸中闪烁着不驯。

    “妈的。”董大志哼了一声，虽然被她气得七窍生烟，但邓冰近看时充满魔
0 _9 n1 S1 t. g9 C% z力，嗯，远看也是，怎么看都是。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间，深深吸口气，品尝她的
肌肤，啜饮她的香气，一如记忆中的美好。妈的，即使她总是高高在上，可他就
是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。董大志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飙了个脏话，接着再一次吻了
: q; {8 ?) }. C上来，重重的，火热的。与其说是吻，不如说蹂躏更准确。
! P; X9 ^$ R! P. G+ ?2 t$ ]/ i
8 s# a- ]( H) }8 ], H    董大志的手从她背后滑下，在纤细的腰部停留片刻，直到捧住丰腴的臀部，
使劲儿将她按向自己。勃起紧紧贴在她柔软的腹部，惹得他脑门子的血放了闸似
的往身下涌，一股触电般的感觉穿过脊髓。要不是裤子阻隔，他会不假思索进入
邓冰火热紧窒的体内，而那是最糟的，他对邓冰的渴望强烈到自觉像个原始人，
别说思索，他连想都不会想。
* E' K: K# q5 ]3 m5 I3 t) R, _
4 {6 \" Z. M- g( t3 U; y$ B    他必须放开她，很简单，他只需要松开手臂，尤其是感觉到邓冰在他的怀中
0 H' g, l+ L: q5 f4 Q) P挣扎。董大志即使不情愿，可还是顺从地让她落地站立。意外的，邓冰的唇并未
8 a- G: w( R  p) V: L  M. B离开，而且不断逗弄、挑惹、充满索求。董大志很是庆幸，换个姿势继续抱着她，
; {7 {6 x& Q/ m% `柔软的曲线摩擦坚硬的躯体，刺激身上每一个细胞。也许她也有同样的感受，邓
冰的身体开始移动，隔着单薄的衣服，缓缓摩擦他的肌肤。

# {* ^( g6 `- n2 l, N    董大志摸索着探入邓冰的衣服中，手指张开来到胸前，一把握住她的乳房抚
弄，同时拇指和食指攥捏住乳尖，诱哄她不断靠近。邓冰猛地惊喘，双手在他颈
背重新交握，踮起脚尖迎接他的手掌。他又开始拉扯短袖衫的领口，邓冰听话地
' Z& }' _- H5 B( P! q9 o. ^7 s1 C缩缩肩膀，胳膊探出，领口随即被扯到胸部下缘，一双漂亮丰满乳房蹦出，仿佛
等不及向他炫耀。董大志瞪足双眼，舔舔嘴角，嘴巴迎接上去。
7 D" a' e; t+ f- m( }; I: c2 [3 L
    邓冰忽然停止动作变得安静，小手在他的肩上紧握成拳。这事儿太邪恶，但
她不记得上次这么想要是什么时候。当董大志火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胸部，她欢喜
地呻吟一声。董大志立刻张嘴将整个乳房吞进嘴里开始吸匀，邓冰不由自主发抖，
整个人融化在他身上，发出轻柔而细微的嘤咛。好像得到鼓励似的，董大志起劲
* ^- X5 ], z( W; o儿叼住乳头，舌头在上面扫动，直到乳头变得湿润和挺起。

    火焰窜过骨头，好像就要爆炸了似的，邓冰拱起背部，不顾一切地说：“大
志，还要！”

    董大志的裤子就要着了火，兴奋与期盼的热浪开始在他体内翻腾。他的手一
寸一寸沿着柔软无比的大腿肌肤向上，伸进她的内裤中，粗壮的手指向下探，直
到两只手指扎扎实实进入。邓冰随着他的动作全身一抽，浑身每个角落都在努力
抵抗他手指的力量，然而董大志快速而粗鲁，手指在她体内灵活动作，拇指从容
不迫地揉过，紧绷感越攀越高，带来一波又一波热浪。
5 i6 a9 i9 M3 p8 s( K/ C: R
2 X# |. z" r, r& s4 d) \  c    邓冰很不舒服，却又舍不得退开，有些酥，有些痒，渐渐的双腿发软，再也
站不稳身体。她搂紧他的脖子，情不自禁抬起一条腿蹭着他的小腿，接着是大腿，
最后圈住他的腰将他紧紧缠缚，同时髋部也充满索求地抵压在他手上用力磨蹭。
只坚持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，指甲掐入他背部，咬住嘴唇将董大志抓得更紧，
甬道极力收紧，想要扭搅住他的手指让他慢下来。董大志不止是慢下来，他甚至
2 r; O  D8 I1 v' N停下动作完全抽出手指，看着董大志整个手掌都给打湿，邓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
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高潮。
, O7 L, t9 t1 A" e
3 Z: ^4 k6 K! s4 U1 X    董大志撇嘴笑了笑，双手下滑来到腰部，迫不及待地快速沉下身体，将挡在
眼前的衣服推高，露出黑色的内裤。内裤的质地柔软顺滑，前后只有两条细带连
接，董大志肯定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将细带扯断，然后邓冰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就会
显露出来。

    “哇！”邓冰意识到董大志的企图，把手放到他的脑袋上，充满期待。

    董大志抬头看了她一眼，“你倒还知道。”说着撕裂的声音传来，她的内裤
被扔到一边。

    “我一直在学习。”邓冰抬高她的一条腿搭到他的肩膀，半靠在矮柜边，稳
9 b* C; @  s- {1 _: }- q住自己。

    董大志俯低身子伸出舌头沿着腿间的缝隙上下舔弄，显露出里面小小的洞口
8 E' P; g  Y4 c4 u* _) U和花骨朵。他更加激动，将邓冰的双腿死死压住，埋头贴了上去，嘴唇不仅加重
  l$ T$ |% C* _7 d3 Y, B力道，还用鼻子去拱那粒花骨朵，舌头更是在上面打转吮吸，没一会儿就染湿一
! `, N/ z4 m/ F' v大片，而那花骨朵也慢慢张大，惹得邓冰下身一跳一跳，直到高潮来临。邓冰惊
声尖叫，抓住柜子边缘使劲儿支撑着自己，一股股蜜液流出。董大志呻吟一声，
/ B* }  T: A4 i: s% {$ {2 `开始大口大口舔舐，直到邓冰体内的颤抖痉挛缓和下来，他这才放开她站起来。
0 @/ N& r& M% k5 F6 w% \( P
, e$ |& z5 u9 |! N4 f- K. c    董大志摸索裤子上的扣子，但邓冰快他一步，掌心拂过他的胯间。董大志低
) f2 p1 R4 t/ e下脑袋，嘴唇抵在她的肩上压住叫声，仿佛初尝人事的青涩男孩。他的勃起隔着
' r+ V7 O9 l. m裤子和她的手磨蹭着，他想帮她、帮自己一把。董大志无法再忍耐，拍开她的小
# _: T7 g& c5 O9 K4 Z手，将裤子褪下。
* K9 K, h8 X, y# ~
/ M( x, p+ N, d5 `    邓冰低头看着布满青筋的勃起，‘嗯’了一声又伸手抓住，牵引着他挪了几
7 p4 Z" a, n* a' u步，靠在墙上。董大志的胸部因激动而不停起伏，他吸了口气，头部猛然往后抽
4 {: S$ W$ e6 @; V; B" f退，一手来到她的下颚紧紧掐着，呼出的鼻息烧炙着她的脸，“保险套？”
6 X1 H9 g9 K$ H& `/ ^+ E% `
! W8 q& F5 \- m, f' [, {    邓冰勾魂摄魄的眼神带着挑逗，声音滑腻如丝，“不用。”她抬起一条腿，
抓着他引导进入。

    看到邓冰熟练的动作，想起她刚刚说的‘一直在学习’，董大志忽然不着急
了。他忍不住说道：“你学得很好啊！”

    “聪明呗，对手厉害，我学得自然快。”邓冰说着，再次微微倾身示意他快
点儿。

$ c, X' U% f, w    董大志心里有些复杂，随即又挥之脑后，邓冰有多少男人和他无关。他缓缓
滑进邓冰已经非常湿润的甬道入口，停了两秒稳住自己。紧接着，往前一个流畅
5 K9 f) k5 Q7 C; X0 N- l的发力，直直戳入她体内。董大志低哼一声，只觉得里面又紧又热，层层包裹着
自己，前端更是被牢牢吸住，滋味儿妙不可言。
0 T5 a7 T. w* j( b: {
  n% s; g* W# j0 Z9 G* q  S3 e' a    邓冰身却像是忽然被掐住脖子，身下的饱胀感让她无从适应。可刚叫了一声，
嘴唇便被含住，董大志的舌头钻进她嘴里来回扫动。
4 N  s4 s! c/ {
8 `: R8 D! [, O* k) G/ I    好一会儿，董大志才松开他的唇，邪恶地微笑，“喜欢快的么？”
' A  Z2 }/ e+ U9 c- i" ~
    邓冰的回应是圈起双腿，将他锁在身上，然后抬起髋部让董大志入得更深。
“我记得你喜欢什么，”她捧起董大志的脸含住他的下唇，喃喃说道：

    “操我，哥哥。”
, {* ~" f0 q" Q2 F
    邓冰最后几个字说得尤其妩媚、甜腻，仿佛在告诉董大志她没有忘记。欲望
7 H4 _+ j1 |9 @. ?. Q+ B- }' f跃然而起，夹杂着愤怒和嫉妒。董大志哼了一声开始动作。他们毫不优雅、也不
# J9 k7 _5 c$ t1 o6 B2 m一致，身体互不配合，声音更谈不上悦耳宜人。仿佛彼此在较劲似的，带着需求、
, Z6 k- K* C4 ^  T* D0 a  ~热火与完全的放纵。

    董大志抓着邓冰的身体使劲儿冲撞，同时恶狠狠问道，“你的对手，应该很
般配了？”
1 \0 _- D; q+ ~) d! n3 l# H4 t
1 |! R( A3 R3 j+ Y# t. C    邓冰不敢张开眼睛，董大志的勃起在她体内越来越炽热，身体更是无比敏感，
花心几乎都要融化。听到董大志的问题，邓冰边喘边哼哼：“可不是，没哥哥高、
! ^; Z& ^  p! f! c1 L5 I, y没哥哥壮。”她每说一句，董大志的力道就大上一分，邓冰实在受不了，使劲儿
: s) r( L6 r5 m! ~; }% S吞了口气才继续回道：“没哥哥粗鲁、没哥哥暴躁。”
) z1 o- q8 D& B9 j" _3 [9 w# D
2 g% e  ?5 f2 ?( D3 [; r' p, p1 l    好像在故意激他似的，邓冰体内阵阵绞缩，柔嫩的肌肉紧紧箍着董大志，不
断蠕动挤压，刚好使龟头前端磨蹭到一个小窝儿，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神经产生
, N+ n( f5 x7 [9 E一鼓难以忍受的酸软，自我保护告诉他远离缴械投降的危险，偏偏自己又舍不得
那销魂滋味，频频接受邓冰的逗惹。尤其是听着邓冰哼哼着叫他哥哥，说他粗鲁、
暴躁，被她撩拨地更是忍不住全身压上去研磨。

    董大志极尽全力的动作，只将邓冰折磨得声音都走了样，“没哥哥对我这么
坏。”
0 g  x3 L2 G# A( S& o$ p4 h, q
    董大志更加得意，小腹一阵暖热，撞击越来越快，每次都是全根抽出再尽根
而入。邓冰不自觉的将腿张得更开，只希望董大志能进入更多一些。他的手指滑
+ s* o9 q% V$ |& [5 T到她的身下，抓住臀部上提，更方便他深入探进，虽然只是小小的位置改变，但
1 |% ]; v( K0 r0 Q# G让他的动作有了差别，也或者她正抵达临界点，邓冰呐喊着在他身下拱起身体，
肌肉紧紧箍住他收缩，腿使劲儿在他腰上死死一撑，劲道甚至使得两人双双离开
* v  C+ J6 x* z1 @6 D4 S墙壁。

( v* ?2 D, t) ^5 E( R& A! f    邓冰的喉咙嘶哑地发出一声喊叫：“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”
1 c* Z" i5 L( `8 i, P% S
; C8 l# t- J2 R* P    董大志想问她最后在说什么，可思绪已经迷乱，让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。他
( [; M, k* p% Q1 r% T  d: M( {再也克制不住，或者说不再克制。大喊一声间，浑身肌肉爆发出巨大力量，狠撞
几下抵在她体内，将她死死压在墙上。直到一股股精液被清空，他才长舒一口气。
等到他重新能够呼吸、思考，双腿有力量支撑时，董大志这才小心将自己从她身
体里抽离出来，然后解开邓冰缠在腰上的腿，缓缓放下。

    邓冰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，间杂阵阵咳嗽。董大志刚松开她，软绵绵的身
: \' a- o" K4 t( i! j子一下失去支撑，顺着墙滑了下去。邓冰慌忙固定住自己，但没想腿却碰到旁边
的柜子上。她吃痛骂了一句：“大志，你真该死，我的腿。”
+ M. P0 Z& U7 p& e* M: l
    “我该死？该死？”董大志连声问，直到看着邓冰扶着腿，这才知道她伤着
自己，声音立刻柔软下来，关切地问道：“你的腿怎么样了？”

9 D0 }9 I, H3 k' @    “伤口磕着了。”
  Q: m, N2 Y' I
    “我看看。”董大志蹲了下来，揉了揉腿上受伤的地方，“抱歉，我没注意。”

    董大志忽然的客气和礼貌让邓冰有些无所适从，皮肤也跟着发冷。她一点儿
3 }+ ?, w0 g4 j: K: H% k不害怕他粗鲁暴躁、冷脸发脾气，但对这样的文质彬彬却很陌生，不知道如何应
付。邓冰有些尴尬，小心拉开两人一距离，转过身将衣服整理好，漠然说道：
“你得走了。”
$ t" t0 b8 E. n9 @3 e
    “冰儿……”董大志望着她，仍然想抱她。意识到这点让他很是生气，几分
4 P, T5 L+ \  r. f+ b5 d钟前他才将她的乳房含入嘴中，把她操了个天翻地覆。可现在，她连穿件衣服都
要转身背对着他。
9 q3 g: c( h* F+ e1 Z- v, w
    邓冰顿时警觉，‘蹭’得又退开一步，“别这么叫我！”

    “嗯，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% G! D: @! Q' f) w; i
    邓冰看的出来董大志有说要话，但她这会儿不想面对他，还不想。她打断他
+ }/ O% r. G; e6 b) C9 r  k道：“我想你该走了，我不要你在这里。”她眼睛盯着门口，不再看向他的方向。
) p* c0 N! [( @2 Q9 \
1 @/ K2 r+ a  K7 s/ b    董大志皱起眉头，“你好像忘了，这是我家。”
+ e+ Y7 z6 C# i9 v/ z
    邓冰一听，没办法再假装轻松淡然，“你说的没错，这次轮我转身消失了，
对吧！你要不要也塞给我两百块钱，然后把我推出家门呢？”
! Z/ t2 _. e& Z- H, `9 _
8 s; g* T2 V  p2 ?; o) i    董大志的眼神转为严肃，“提她干什么，那不过是玩玩罢了。”
% B+ v4 z( B# K0 V
    “可不，我当然相信你是玩玩罢了，因为你做得出来。”邓冰的声音不自觉
有些尖锐。
. e: _: N* C9 Q$ n! \$ u& `8 d
    董大志叹口气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，“邓冰，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。如果
时光能倒转，我当初不会做出那么鲁莽的事。”
5 O% f; O3 g/ n% b+ `2 @2 F6 R
    “不是说不提那天的事儿了么。”
  m$ a7 `( K+ s  Q, A7 O$ U
& y; x9 H$ l$ r$ u& D+ W# A# ]  [1 o    “我真的很后悔——”
1 }% B& L, |9 m  U3 B/ Y, d
# D$ C$ H. p" J" {( Z5 \    邓冰畏缩了一下，那感觉好像被人拿枪爆了头。董大志即刻意识到自己说错
了话。他赶紧纠正，试图安抚住她，“冰儿，不是你以为的意思，我没想你离开。”

+ `3 R* m- S! x6 t3 N6 R: h    邓冰挑衅地抬着下巴，“我说不提就不提，你走吧！”她重复了一遍，回到
卧室重重关上门。
! b. L0 S, q# V
    董大志有些懵，刚刚和邓冰经历一场久别重逢的性爱，她喜欢么？讨厌么？
他不能肯定。当然，他可以肯定给了她高潮，但之后她却推开他，一副没办法再
面对他的样子。其实他也没意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，他用了七年的时间告诉自己
即使操她的感觉再完美，也绝不能再来第二次。仿佛在‘证实’他的想法，董大
志回到家，前一刻还在和邓冰争吵，下一刻便与这个一辈子都抓住他要害的女人
, Y4 B, ?$ X& u又来了次翻云覆雨。

4 O+ {# n, |9 y+ u    董大志握紧拳头，还想走向前继续争论下去，可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最佳时机，
& s4 Y: x: W( V9 c$ p$ q$ c" H& u无奈之余，只能从屋里退出来。他一点儿不舍得离开，寻思着等一会儿上楼和邓
冰说清楚，忽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他身边。

  |6 u- Q& k4 c  U  [( _( \% A    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，男的大包小包从车里卸货，女的拿着手机，扯着嗓门
喊道：“喂，是邓冰，邓小姐么？你预定的窗帘到货了，我们现在在你楼下，这
就上来给你换窗帘啊！”
+ r6 w0 ]  Y8 v+ V8 I   
+ H8 M' C+ A  N* h# M1 X

mingyuxin

六. 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
1 @( O: |8 w2 g0 S6 S2 V3 q/ i    现在
& K" u  d. u( X6 ], X5 @& }: N
. J/ @& o& d" ]3 p/ j    邓冰一晚上都没睡好，她很矛盾。虽然表面上看，她的内心已经恢复平静，
1 l8 T, ?; C+ x% R可不知为何，满脑子都是被董大志抱在怀里的感觉，还有他的手、唇以及其他。
邓冰从不认为自己懦弱怕事，不管生命中出现什么，她一向照单全收，并且努力
成长。她一向认为这是勇气，然而每次想起董大志，她就会有一种倍受伤害、生
  L- W; W; B% K1 w0 E+ u& G' P气又寂寞的感觉。
7 R" |+ j( M  c
# e1 J/ M8 Z9 H/ I* L) M    刚刚和董大志经历一场火爆的性爱，过程激烈而完美，但她没有料到过后会
1 J7 t4 B) l* P+ V  N8 W有这般苦涩和煎熬。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，并且恢复正常神志，邓冰知道赶走他
是对的。如果董大志再晚走一会儿，她很可能会再次脱了衣服红果果站在他面前，
双手奉送自己，只为证明董大志是否真的抱歉。想来她真是疯掉了，她在哪里看
$ [0 x' w4 x3 C6 K5 d. c到的，一个人是否痴傻的重要标志就是不停重复相同的动作，却期待不同的结果
出现。她想哭个天昏地暗，至少哭得脑中一片空白才好。

    第二天，邓冰一大早起床，快速冲了个澡就开始收拾行李，计划在董大志回
来之前离开。没想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，紧接着是董大志的叫门声。
( A# M# ^: a* w0 Z+ A原本想避免再次见面的尴尬，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，她只好开始武装自己准备迎
战。邓冰挑了一条丝绵的靛蓝色七分裤，搭配同样色系的刺绣收腰白色无袖上衣。
她熟练地把头发盘起来，用一个海豚装饰的簪子固定。不仅如此，她仔细画好晨
2 X. \4 o' ^0 m9 v+ \妆，戴上珍珠白耳环，一对手镯和一个小小的镶钻戒指。
" q( e( I, _1 P8 ?
    邓冰知道自己看起来很漂亮，这身打扮带给她无比自信。董大志不会懂，这
是对他发出一种挑衅讯号。原本计划董大志回来后，看到的不光是焕然一新的家
+ i5 x6 c7 t, x/ ]! e$ Q8 G: M俱，还有光彩照人的她。可昨天并没有按邓冰拟定的剧本走，董大志不仅予取予
* N6 ?' {. ~  K0 ~0 [& x3 k求，最糟糕的是竟然对她忏悔抱歉。今天，她要将主控权从头到尾握在手中，不
9 d. ~1 h+ D, O) a  I8 U% [能让他想如何就如何。

    邓冰缓缓打开门，董大志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倚靠在门边，面目平静，没有
丝毫不耐烦和恼怒。他从头到脚放肆打量了她一遍，眼中闪烁奇异光芒。邓冰大
+ G9 r  B; q; h; y) [0 L胆迎上他注视，辨认出一丝笑意和虎视眈眈的饥渴。
3 a+ f  ]* l2 C/ O2 _
: [/ e' C, {' `% h    “花了很长时间。”

# e0 N9 Z3 E4 w+ L/ O$ d$ X  ~5 ]6 z    “我们有约么？”邓冰转身不再瞧他。这是他的家，他既然决定敲门才进来，
那等多久都和她无关。

5 O6 m8 `- i; x3 [) q- f, q    董大志跟了进来，“我一晚上都没睡好，能等到这会儿才来算你幸运。”

    “我这就消失，给你腾地方。”她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洗漱和化妆用品，一
  S, ~: o& J) r* K股脑儿塞进拉杆箱里。
! t; O" g6 `( o
' C/ q5 c3 N2 Q( T$ J6 }( d    “你这就要走了？”
* N; D" P3 ~  W. c3 U$ d
( R6 w: n- D# H    邓冰将拉杆箱的拉链拉好，看都没看他一眼，说道：“不走还呆这儿干什么，
% b  l/ @& q: r$ |7 }" f等你再说抱歉么？你不可能以为我还会让你——”

    董大志打断她道：“你打开门了，样子更是花枝招展。”

2 x3 T* H1 u+ e" [- Y    邓冰白他一眼：“所以我就想找你操我？天啊，你可真是够自大的。”

& O& f7 Y3 |6 i4 v) C& j    董大志挥手将她一把摁到沙发上，邓冰吓了一跳，以为他会杀了她，或是给
她一巴掌，或者——吻她？可是董大志什么都没做，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
6 Y5 w1 [* q$ E3 A她，说道：“你想么？嗯？我想，满脑子都想，你其实也非常享受。”
, |, N! n9 P# f4 g$ M8 ?; P5 q9 g
$ V5 {  I% q0 e   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，邓冰可以看到他细细的发丝，满布胡茬儿的下颚，浓密
% f$ D, A1 D# P的睫毛，还有眉角下方那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小疤痕。想起当年坐在他身上仔细查
7 _* }$ M; \4 g3 d$ s+ A0 k看那道伤口的傍晚，想起那个时候的天真无知，邓冰有些烦躁。她使劲儿甩开他
的手，不耐烦说道：“一切都是假的啦，只是卖弄和勾起欲望，就像游戏，你不
# J+ L  t- _) u0 B; y5 W明白吗？”
5 q( j% P* H$ V2 x$ ^/ i
( o& J0 c4 \; L7 a6 @0 n2 e    董大志眯起眼睛，用危险的声音问道：“谁不是游戏？”

    邓冰耸耸肩，“我这身打扮，怎么着至少也得配西装革履。”
' f4 p% o5 z. D" u- B* f
    董大志不以为然，讽刺道：“餐厅门迎？”
" m4 t5 l$ S* s1 u5 U5 `
    邓冰知道董大志想激怒她，她不为所动，反而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，“我不
知道门迎的行头多少钱，一百？两百？我说的是定制，后面最起码再加俩零。你
: m% C0 R' u' o) \知道，那种天之骄子穿的行头。”
* g9 A( A7 |  G2 w8 N3 W6 N3 |
3 b" p8 @, }, M  J1 v( [    她倒要看看，谁有本事惹火谁。

) m3 o  c* z, U    “这就是问题，对吧！”董大志压低了嗓音，心底蓦然燃起一股邪火，想起
多年前朱霞对他的谩骂和羞辱，他几近愤怒地说：“你想要找操，可人却不对，
我明白。”

    邓冰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，“天啊，你可真聪明。”
$ S, L( m/ Q2 B+ o; g+ d* U1 n( w
; I# ], m) U& B9 O% }    邓冰没有否认的事实终于绷断董大志的神经，彻底激怒了他。董大志抓住她
6 C* X9 N6 H4 Q/ Y的胳膊站起来，径自将她拖进卧室，然后推到床上，一起摔了上去。邓冰疯狂挣
扎、握紧拳头使劲儿拍打，扭动着想要钻出他的身下。董大志忍受她的拳头，没
有反击，只是迅速用硕大的身躯制服她。之后，董大志攥住邓冰的腰，用力将她
翻了身，确定她趴好身体，又将她的脸庞深深摁埋在枕头里。

4 c8 U5 d1 N- P+ t* z3 T* I    “好吧，我们用你喜欢的方法，把你的脸蒙好，假装你在任何其他地方，我
3 i% b+ ^" O; b是任何其他人。这是你想要的么？”董大志问道，声音愤怒而无情。

1 r( Q) r& o) W. k    “大志，住手！”邓冰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董大志的钳制，另一只手拼命向
* q# Z! ], _! O* j7 r下阻止。

4 O  S6 ^1 e# A0 h% ]$ o6 R    董大志抓住她的臀部，将她提了起来，一把扯掉裤子。“答案不够正确，再
说一遍。”

: I8 l/ ?% P& ]8 V, c; |    “你别碰我！”
% [) g0 @  e# x$ X9 P: m/ `- w
0 {" o% y2 h' U7 y    董大志哈哈大笑，“你打算如何制止我呢？”
! P0 C! M) B; L0 A) x1 t6 b9 X8 l0 [
    董大志快速脱掉邓冰的内裤，伸到下边摸了一把。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已是湿
, A  j6 S" O) O+ `2 u- G1 o4 O7 B漉漉一片，蜜液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闪着印记，流淌到雪白的大腿内侧。董大志
笑道：“真是他妈太棒了，还没碰你就已经湿透，咱们连前戏都可以省了。”
% j7 [$ _& S- T
    邓冰挣扎着骂道：“你混蛋！”

    董大志的手指定住，把她热火焚身地丢在那里，问道：“你想我停下来？”
, \2 T8 U% z, X3 b. D8 s. v# e- u
8 M5 S+ _' z4 G- H    当然！邓冰听见脑中的理智大声呼吼着现实，但董大志手指滑过她的手臂，
/ I! M9 }3 \* E) b! I: A7 H- `7 P粗壮的手宛如钳子般抓住她，将那声音淹没，没有希望找到丝毫力量远离。董大
" Z8 b3 J' U3 j6 g志于她就好像急剧旋转着的漩涡，她只会不由自主靠近、靠近再靠近，直到最后
* p4 u" g8 ^( h: A9 W" B1 ]被吞噬。总之，太迟了。
4 s5 ~) ^, O4 H# V( [
0 f' ]  \9 W3 U    邓冰喘息着，最终松了身上的劲儿，软软地说道：“不。”
# k. q7 f' P; U0 e% l5 h5 v
4 b0 R9 _8 Z  ?! ~; }0 s3 W    董大志从嗓子里嗤笑一声，松了手把她扔回在床上。邓冰扭头，看着他脱掉
% ?" D' o8 j* _2 O衣服，露出麦色修长的躯体，虬结的肌肉不住跳动。董大志将邓冰痴呆的眼神尽
收眼底，他哼了下，将她的面庞再次摁回到枕头里，顺势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嵌入
  a/ i  G' }4 T$ {" i/ P0 l* d/ j$ D邓冰双腿间，然后在背后箍着邓冰的双手用力搂紧她的身子，让邓冰别无选择地
紧紧贴在自己身上。
( _- q" i( B& m" |
; v4 X) h: \0 _" C% n4 D    “你个小荡妇，乖乖闭上眼睛，好好想象后面操你的是个金子打造的天之骄
子吧。”
# t# I0 \; Z: u
* @% `7 P# [2 y; o    邓冰立刻开始反抗，努力挣脱董大志的钳制。无奈董大志使劲儿箍住她的腰
部，又将她的双腿分开搁在身体两边，坚硬的勃起死死顶着，根本逃不开来。她
拼命摇晃身体，不让董大志更进一步，但忽地身子被他往上一提，身下一空，正
想喘口气，又被狠狠压下。
, H8 a" z3 `7 f  e- f
    董大志先在一片湿润的入口挺了挺，让勃起头部醮些滑腻腻的花蜜，然后一
" F0 n' N# p1 V8 e点点往娇嫩的甬道里拱刺。任凭邓冰如何推拒挣闹，只是奋勇直前。刚进入一半，
就觉得邓冰体内窄紧滑润，娇嫩的内壁不断收束蠕捏，万分舒爽。

6 l. f3 C1 K4 e; n1 [    他舒口气，缓缓退出一截子，然后下体猛挺，一探到底。顶得邓冰‘哎呀’
娇呼出来，叫的人又是心痛又是得意，诱惑着董大志再来一次、两次。董大志俯
# y6 Z2 y1 B1 G% y* u下身，缓慢地抽出，然后重重地刺入，节奏一点一点逐渐高昂，伴随着呼吸也一
阵急过一阵。他嘴里说着淫靡的话挑逗刺激邓冰，身下更是一刻也不怜香惜玉。
4 K7 g9 I; z* z9 y: Z2 Z; k每次将邓冰身子提起后加倍压下，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那小小的甬道中。
  J' S1 T' C  X9 t
5 @+ s8 ~% d; B& {: b6 _5 j  e    邓冰快晕了，上下的颠簸让她无法稳住自己，身体被紧紧抓住还不断往外拉
, c  e+ w& ?, `; _! \扯。他们的交合粗野、放肆、筋疲力尽、每一下的撞击仿佛都敲打在心口，兴奋
" [# p/ s. e$ Q* C8 S3 L, d0 `和欲望在邓冰全身上下横冲直撞。邓冰想要留下那股挠人心肺的感觉，又想褪去
董大志猛烈动作带来的痛苦，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，整个人好像被卡着脖子似的，
抽搐着缩紧下身，就为了让他在里面多留一阵、放缓一些。而她这么一做，却爽
! m! _# w- z5 s9 j, G& h翻了身上的董大志。正玩弄的痛快，却不防被邓冰来势汹涌的高潮一夹，差点泄
了出来。

    董大志一个巴掌拍到邓冰的臀瓣上，阴沉笑道：“夹得真爽，你就是这么伺
候那些天之骄子的？”

    邓冰气喘吁吁，说道：“讨厌。”她想挣脱董大志的掌控，无奈高潮过后，
身子已经一点儿劲儿都没有，只能软绵绵半瘫在董大志身下。
+ e& A6 M6 J% S# Q( A1 z' Y  x1 E
    董大志掐了一下她的腰，命令道：“别松劲儿啊，我还没玩够你呢！”说着
) |" {+ q8 x/ S& E( N, z" O弯下身子，宽健的胸膛压住邓冰的背，手臂从腋下穿过来到前胸，握住两只丰满
娇软的乳房死命揉捏。邓冰吃痛，伸手去拉他肆虐的大手。董大志知道他劲儿太
大，倒是由着她，将手松开，趴在她耳边低声道：“嫌疼么？我才刚要开始呢！”

    他闷哼一声，直起腰的同时将邓冰提起，再次重重插入她体内，发起一轮凶
$ `" m* B2 ]( R" a狠的攻击，挑刺她最敏感软弱的地方。邓冰经受不住，嘤咛叫道：“轻点儿……”
但董大志却充耳不闻，反而加了腰上的劲道和速度。邓冰实在捱不过，知道董大
9 Q  V! ]/ @: Q% U志若再不手下留情，非弄死自己不可。邓冰深吸口气，一手使劲儿撑住自己，一
9 j" T0 f! R  c3 y$ I% v8 Y手从身下探到两人交合之处，手指轻柔地碰触、挤压。

    火热和紧实的甬道，再加上邓冰的小手在外瘙痒，让董大志舒爽得溢出呻吟，
- K  z$ g7 e/ R  W瓦解他最后一丝自制。他的气息越来越浓重，最后只能闭着眼咬紧牙关，几个猛
+ Z  C3 c' _' n5 M" m烈进出后死死揪住她的头发，扭动着朝她身体贴紧。董大志嘶嘶吸了口气，这才
松了闸口，将一股股精液射入进她身体。
7 f' Y5 D! y6 w! m* p* @3 _
    直到两人呼吸减缓，董大志这才瘫倒在邓冰身上，脑袋侧枕到她旁边。谁都
没说话，仿佛刚才恶狠狠的态度，剑拔弩张的架势全都在疯狂的彼此索取、四肢
4 C' W4 ], @+ [0 n纠缠扭打中宣泄出来，只剩下‘望湖楼下水如天’般的平静。
' W" Z9 a: Z! T* @1 f' U
0 Y  B) Z9 J: _    邓冰的手臂圈住董大志脖子，拨弄他的短发和耳朵，目光在他五官和面庞徘
' x8 M/ M0 E4 y, L. M5 t0 @徊，最后停留在他的眼中。她呆呆看向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，黑眸里倒映着自己，
有些迷，有些醉，心中涌现一阵莫明的悸动。
# D- o* b" w, x1 w' Q. k
, G- ^" I6 W4 M! o9 R! y    那句话不停地在她心中敲打，最后到底冲过灼烫的胸口。邓冰脱口而出：
! |9 Z% Y2 Z" F4 N$ {8 ]1 y  t“没有。”

    “嗯？”董大志锐利地看她一眼。
! i, ?( @; v- P
3 @6 A$ E$ |4 j' z) q$ R    “我刚才没在想像其他人，从来没有，只有你。”
6 e" G/ h5 `7 K  a" F
3 ^$ Q2 Z5 ?' V    董大志陷入沉默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静静问道：“冰儿，你为什么一直留
在这里？为什么这么做？你想要什么？”
  `4 G+ a0 f" h- q
) v2 v$ a. H0 X. [    “你这个样子问我要什么？”邓冰嫌弃地把他的脸拨到一边，“我错了，以
为你的感觉会和我一样。”
' m8 K! u( Q+ o% \; ~4 E  Y: ^& `
. i& s/ L8 C4 D9 D    董大志揉揉太阳穴，无奈说道：“冰儿，你还要假装一切正常多久？无视大
难临头多久？”
  s/ P6 f7 y9 m  D& v+ R
    “能有多糟糕？”邓冰想了一下，又说：“如果灾难早已临头，我们更有理
. y2 s/ P/ |8 ~& r由尽情享受时光。”
! W1 ]" k. G* b- ]* o/ ?2 X# I
6 z5 z& B# ~/ C' M3 y2 x1 R' q( Z    “对我可以，可对你行么？”董大志摇摇头，道：“我还没醒来就开始担心
你爸妈了。”
- j" {9 q: r: X- z
    邓冰一怔，皱眉问道：“什么叫对你可以？”还没等董大志回答，即刻明白
3 j6 o% v# J( F" p1 n3 N" n( K过来。过往的一切在邓冰脑中快闪，她使劲儿回想，竟然找不到董大志对她说过
* E( f5 I/ _5 {7 H2 F7 }4 L5 Q任何关心、或是喜欢的话，更别提那个‘爱’字了，没有，一丁点儿都没有。邓
& l) v6 F. N5 ~+ v0 B. h# K冰将他推开，从床上滑了下来坐起身体，大脑有片刻空白，没办法进行正常思考。

    回归现实的时候到了。

! [7 ~0 ^4 ]9 T. j4 W" d$ u5 A$ i2 ~    邓冰快速将揉在身上的衣服整理好，然后又开始打理已经乱七八糟的头发。
整个过程两个人都很沉默，气氛有些尴尬，糟糕的是如果打破沉默，好像只会让
. y, V7 g7 g, u) g) B4 X+ e气氛更加尴尬。
$ e- F) v/ P0 g9 O4 `
2 x  ^  u2 L5 o4 U# z2 _    她从镜中看着董大志，他已经穿戴整齐，但眉头紧锁、神情严肃。邓冰平静
0 G. v3 Y* z9 Y, s1 Y" r1 }0 A) i说道：“放心，以前你不曾如此焦虑，现在也没必要。就像你说的，那是我爸妈。”
( v$ y  Y4 |& w3 F5 t
    董大志更加心烦意乱，他用手揉着已经开始抽痛的额角。“冰儿，我真的很
关心你，信不信由你，这是为你好。”
3 ~  M( k: k% s% S% B  K- J
    邓冰嗤笑一声，把梳子仍在桌上，转过身面对他。既然提到关心，那索性把
话说开。“去你的，我那时候虽小，很傻很无知，但并不表示我没有感觉。你丢
+ \& n( x8 |$ U, X& k下我一声不吭跑了，再次出现仍然一个字都不解释，呆了没几个小时，我衣服还
没穿完你就着急离开。”

    “不辞而别是我的错，我混蛋，你要让我白纸黑字写下来么？”好吧，他在
这方面不是模范标兵，邓冰看轻他，他必须接受并忍受，因为那是他自找的。
" {0 p/ C& e: J  b* G! M* N
4 N  i* s, P* t2 \7 \$ N& I6 E8 g: C    “所以，你也承认是你的问题了！”
, A5 k, }" P5 y& P5 z
# Z8 E& S+ J/ n0 U) i6 ?' N    董大志苦笑道：“可不是我么，想象你妈看见了会怎么说，她一高兴，可能
. i1 k# {% D1 r就准许你吃牛排了。”
5 ?% A: p; `8 s& e5 b; p' V
    “别把我妈扯进来，”邓冰一阵气愤，天可怜见，适时消除了某些怪异与犹
豫。
/ N3 Q( P/ [1 `
* D8 H( T" U+ J, {    “所以你冷着脸不说话不是因为我对你就是玩玩？”看着邓冰立刻就要张嘴
. L# \3 @# T: {的样子，董大志摆了一下手，生气地说：“别否认，我太清楚你脑袋瓜里刚才在
" O. _4 o& ^  ^0 c6 x) J想什么。这个世界围着你转，想要什么了，伸伸手别人就该放到你面前。”
- X, Q$ b0 Q) P8 p* |
' |. K0 Q* h) e+ ^    董大志的愤怒刺激了邓冰，她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，“去你的，你凭什
% l% F7 \. o0 y么这么跩的样子。”
1 D; a" B0 [& h9 A
% v6 n% @  i% g% X0 V    董大志挟住她的手臂，强迫自己保持冷静，“你能不能休息一秒，好听听别
人怎么说？”

    邓冰用力抽回她的手臂，大声道：“在我讲完之前不能！你根本没有理由生
气。讲一堆大道理，表现得好像我犯公主病。你自己看看这个情形，叫我应该怎
么想？我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想等你回来，我把屋子变得面目全非因为我想和你
! U7 }  H+ f# i1 W1 x; a在一起。结果呢，你还能表现的再厌恶些么，要么阴沉着脸忽视，要么发脾气凶
我，要么抱歉说你有多后悔，老天啊，我的心都碎了。然后呢，你现在告诉我你
改变主意了，很关心我呢，我应该怎么想？你觉悟了？董大志，你对我从来没那
$ G! Y  j5 N, F0 e么好。”
/ \: c+ o; H+ b  a" H$ [4 W
. O/ u& `8 v$ w$ J6 n7 m1 y    “一点也没错！”董大志也耐不住性子，大吼着肯定。

7 J0 ?" b2 P% H0 i! i" l: g    “很好！”邓冰也跟着大吼：“我们达成共识。”

    “对！”
& I* P* u2 w) A% A' a& |
, n* m, _9 A5 k' }* W    争吵再次陷入沉默，邓冰气得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，只是千头万绪不知道该
1 _) p+ k- [( L9 @, \从哪儿开始。这个男人失心疯了么，竟然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，真当她是块儿抹
布，用完了就丢。

/ I& ]' ]7 z7 N& a5 I7 _    董大志看着邓冰终于闭嘴，深吸口气默数到十，这才道：“你说完了？”
0 a: G, d; T% b9 {: ^% R! u0 }
6 F6 {4 [/ b2 a, X: S    “没有！”邓冰想都不想大声否定。

$ z  m9 G; R' q% c9 S( |    董大志闭嘴保持沉默。

$ X% i; l  T0 ~    过了一会儿，邓冰这才道：“说完了。”至少干净的话说完了。
' w, E/ J% P3 I  q. G
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每当邓冰站在他身旁，他便无法疏离。邓冰似乎有种本领
总能让他抛开过去和未来，只专注于当下。他有些发抖，感觉自己正在某件事边
缘，一时之间既害怕又兴奋，还有一种虚脱的感觉。这么多年爱着她，占有她，
然后又有如逃命般将她拒于门外，董大志不想再逃避了。一丝卑微的希望开始出
现，或许这样他将不会感到歉疚，也可以放宽心享受邓冰，以及发生在他们之间
: n  X, \2 g% S/ c3 y' u的一切可能。

6 W: W- s; ]. n6 A$ z, U    他咬着牙说道：“我从没穿过上万的西装。邓冰，我以为你会懂。”

3 G% r' D. f2 k# f' k( v3 y    “哈！你想要……”邓冰的语气尖锐，准备再次发动攻势，可是立刻觉察到
2 r  f* }, {. O7 I6 z自己说的话将会有多蠢。
) R+ H  r4 H9 F% i
; F3 P, B& D3 i    看着邓冰闭上嘴，董大志这才柔声道：“我不是因为没人瞧得起我才想操你，
2 o( B: U' a; n# _8 P也不是因为朱霞禁止，或是郑孝山首肯。”董大志将邓冰拉近，在她上方停止不
: \% W5 X/ B7 Z, t# K2 _动，“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没把你妹妹，从来没有，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我
  D* T1 @$ o/ Y6 U就是想要你，你应该明白我的顾虑，邓冰，只是你根本没意识到那有多困难。”

) b+ X. v2 e, ?* m3 L: Q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瞪向他，好像脑子不够使似的，没明白他说什么。
( n4 E- N$ l* K
    董大志清了清嗓子，才接着说：“嗨，别光傻站在那儿，不是挺能说会道的
么，说点什么啊。”

' C9 e! L, k4 [8 |    邓冰结结巴巴问：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
. S1 b( J4 h5 {7 f    董大志自嘲地笑了笑，声音中含有苦涩，“要我再重复一遍吗？我没穿过—
—”
/ x% z1 T8 O  V- q5 K$ Z& \
# ^, u3 @8 n& ]7 S" E' G) w9 M4 \    邓冰强行吞下涌到喉咙的激动情绪，后悔刚才用西服刺激他，立刻打断他：
“我很抱歉。”

/ \, `+ s  `' B# k9 n/ p' {- u    “我才不要你的抱歉。”董大志想要抱住她，可是邓冰后退一步，他只能再
" P. g5 J$ D% `次放下手，“我不要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失去你。”

9 E; K9 j: z' I: e6 V$ |2 }    邓冰下巴一抬，眼中带着挑衅，“以前不是你失去我，而是把我甩了。这区
别可大了！”

    “你说的对，我怎么没想到？”董大志直视着她，眼里充满坚决，“你的代
0 U4 Y4 h1 Y; e/ ^9 j0 `5 [价会很大。”

) l8 F5 Y+ K) c$ H    邓冰想了下，好像确实拿不准，“也许吧！”她又觉得这答案不尽如人意，
5 ?9 R2 X- p: t" S$ m3 Z于是又诚实地加一句，“我不知道，董大志，我可以试试看。”
/ O; L: W# z$ E
) _! n) R+ r) n2 ^8 i7 L; k3 D    气氛缓和下来，两个人刚刚紧绷的神经总算松驰下来。董大志苦笑，“你说
; l% `2 f8 F( M的好像很简单似的。我要求很多，你不觉得吗？”

    “啊哈！毕竟没那么高尚。”邓冰从睫毛下窥视他。
* }. A$ h/ I1 }5 v2 _8 l2 {) R
9 o% R' U! P4 q5 r3 `# I* m' r    董大志伸出手臂再次试图把她拉起怀里。这次邓冰没有拒绝，她的指尖刷过
7 L7 H3 s/ e# r: F  g; F. n他的嘴唇，然后踮起脚尖。第一次，他们的吻绵长而悠缓，充满柔情和浪漫。

    直到喘不过气来，董大志才松开邓冰，让她的肺部能够吸饱空气。邓冰的脑
' i3 y% z' ]% k6 P0 l袋被董大志摁在肩窝，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抱着她再没动静，她抬起头顺着董大
志的视线，这才发现他在凝神盯着墙上的一张巨幅照片。

3 q2 s) q9 ]" d) @! |  D% j0 L    几天前邓冰走在小区被影楼推销员拦住，她不过是在绿色背景下摆了几个造
型。摄影师做了些处理，把她放到一片广袤的沙漠中。大风扬起邓冰如云秀发，
" V- i, |) P: o! w1 V生动的眼睛似乎注视着他，秀丽的脸上展现出既坚强又性感的气质，说她美得倾
国倾城还只是轻描淡写。

    邓冰随着董大志端详几秒，说道：“嗯……我看上去……是不是很彪悍！”

    “你本来就是。”董大志笑着摇摇头，听上去有些疲倦。

) P# R# r  K' o) ~/ Z' r    “我？”邓冰笑出来，“不，你才是呢。我只是含着塑料勺子长大的坏脾气
妞儿，不是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没理会她语气中的戏谑，“你以为要从那种环境出来就不用彪悍了么？”
7 _+ o9 ?% M1 i
; J5 c1 ?( B, ~) O+ p' L5 F5 o; l    邓冰有些惊讶董大志态度的转变，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，“也许你是对的。”

/ J; p6 |& t7 Y0 J% Y* v    董大志抬起她的下巴，使她不得不直视他，“你母亲会告诉你这不是真的，
' D4 \& o% T, d只是一时迷恋或别有企图，无论你母亲说什么，你要记得我不是假的。”

    暴风雨已然罩顶，他可以想象朱霞的反应将会有多激烈。无论她说他什么，
! v5 N4 t& P. z( V7 }' G* B董大志都决定不再放到心上，这是一项生存技能也是他面对世界的方式。使他忐
0 E( ?) h+ s" N* e# ]% V6 s9 G忑不安的是内心潜伏的罪恶感，无论朱霞的话将有多刻薄，她说的是事实。董大
志配不上邓冰，一点儿也配不上。邓冰和他在一起，让他有很多顾虑。他怕朱霞
" |+ K$ a3 R5 Y' Q6 R% g+ b伤害她，也怕别人瞧不起她，更怕邓冰久而久之会因此而后悔。可是，他还是想
  Y) q3 R  U) e* Q" G2 c把邓冰抱在怀里，他承认自己没那么大方，也没那么大的决心离开她，第一次是
! k1 M5 y! q: \他年轻、第二次是他怯懦，他受够了给自己找理由，邓冰选择了他，他当然可以
1 H6 Q; E# S) _. M选择邓冰，邓冰是他的。

    “不要相信她的话，好吗？因为这是真的。”董大志又强调一遍：“是真的，
# q7 f3 i- l- x7 v$ S8 o千万不要忘记。”

; {) k2 z! I! T+ H4 J+ F' a    邓冰抬起头，董大志脸上的表情将她的五脏六腑化成一滩水。这不是一天两
天就能让董大志打消顾虑的事儿，邓冰知道他们将来肯定会有争执和吵闹，但是
2 L: f( }# P- \" \董大志的关心和爱是发自内心的。当她需要他时，他会在她身旁。董大志好像生
/ L( N9 y" w% A命里一个稳定的力量，给她支持和陪伴。
. ~4 \. O& ?1 _4 i( g9 \
    “不会的，我保证。”她勾住他的颈子，微笑着说：“我们这可就算约定好
了，不再分开了啊！”

- D6 g4 Y9 W7 t7 p9 \尾声. 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
    一个月后

    邓冰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，虽然她大部分时间仍在学校做实验写论文，可一
8 Z3 T6 \3 b0 O; R8 H" |有时间就会和董大志腻在一起。偶尔参加朋友聚会，她也总是坚持要他同行。董
( t6 K6 H( ^. j4 j: i& Q大志讨厌那些聚会，但又忍不住对她落落大方向周围人介绍自己是她男票的态度
7 U- D8 X) O  I' t% o9 B$ Q骄傲。这些人就算骨子里再怎么势利，算计的再怎么精明，但凡能在某个领域取
得一些成就的，不能不承认，做起事来非常认真努力，而且面子上客客气气，公
共场合总是温文尔雅、含着微笑，维持着该有的礼貌和教养——包括朱霞。
- U/ U% n* C7 B- }3 t: f& e, c
    他们是在邓冰一个表姐的订婚酒席见的面。邓冰原本说都是小辈儿聚在一起
玩个热闹，没想到进了餐厅才发现来的人比以为的要多很多，除了亲戚朋友，还
# y! e+ t5 p& A% C有老板、同事上下级，活生生搞成了个正式宴会。朱霞发现他们时，邓冰的脑袋
正枕在董大志的肩上，手臂搂着彼此的腰。
" H  _% U5 d- M/ H% z8 }- z) ^
    “我们被撞见了，你介意么？”邓冰直起身体，离开他的怀抱，拉着他的手
: m" Y: b1 I& R0 Y# @) {/ a  M说道：“打个招呼就好。”

1 \( s3 P+ v5 [; ~/ \- }. J* [$ B    他们来到朱霞面前，朱霞瞪向董大志和邓冰，脸上没有丝毫笑意。董大志十
几年没见朱霞，再次见到了竟然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岁月并没有给她的面庞留下
多少印迹。剪裁精致、昂贵漂亮的衣着，一丝不苟的容妆，一如既往的仪态典雅、
- E- C1 O' B9 o/ C  q精明干练。他可以想象，如果邓冰随着她母亲的意愿生活，三十年之后会是什么
样子。
' a% \; v: X* P8 s, Q
    邓冰保护性地站在他们之间，但董大志越过邓冰站在她妈妈面前，异常冷静
地对朱霞说：“今晚我要带邓冰吃晚饭。”这个要求有些怪异，要知道他们现在
就在一个宴席上。不过，董大志相信朱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, s! ]) ~6 V" K9 c1 N
$ u$ [5 ]5 J4 K( C5 ?+ o    朱霞看起来似乎无法决定用何种方式回答董大志，撕咬？还是尖叫？在她身
+ F( p* P  I/ D6 Y/ }$ F6 h! l. X2 B上看到的不是冷酷无情，而是骨子里透出的鄙视，她仍然是那个瞧不起他的朱霞。
" b4 O1 F; t( h# c她阴沉地盯着他，回道：“我说不有用么？”

    “没有。”

    朱霞抽筋似的点一下头，“我希望你过得一团糟，希望你有自知之明，希望
你放弃她。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, U" h0 F& i0 E; d4 \    “我不会。”董大志答得斩钉截铁。

    朱霞吸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如果你对她不好，我会毁了你，让你一无所
有，生不如死！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" f; J$ t- R) B% }1 v/ B    董大志点头，“这很公平。不过，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，别为难邓冰。”

, D1 z# G7 E8 m    朱霞不理董大志的威胁，望向女儿说道：“我爱你，所以祈祷这不会持久。”

9 Q* ^( k& D, h% V7 E    朱霞转身离开，董大志紧绷的身体这才稍微有些放松。他长吁一口气，虽然
和完美差得很远，但绝对是个开始。他肯定朱霞此刻已经要想方设法用各种方式
" r6 N- D# c2 U3 i" F# M拆散两个人，以后肯定不会给他俩好日子过，他只虔诚地希望随着时间推移，情
0 W$ @- M) h% ?5 W2 V况能有好转。
1 E5 X. p, P/ ~+ n3 T9 Z
    邓冰却生气极了，“她不该这样对你，真是不公平！”
! R2 B  K- H% s5 h
% m0 t6 x3 Y% w% ~% Y: p    “没关系，”董大志把她重新拉进怀里，“她不相信我没有关系。”

    邓冰眼里泛着泪光。“很抱歉让你受委屈。”
# w3 s. v6 @" P7 d2 h6 e0 K. V: @
    董大志亲吻她，“没事儿。”
4 s% L& W+ D: O+ r$ E; Z4 g
. A4 l6 m: ~! z" e+ o; _9 U" C4 W  u    “真是不公平。”她再度咕哝。

    确实不公平，占尽便宜的人是他。
* G* G) U) Z  \( s& c( Q
( p) S, T( @" M8 X1 ?    宴会几乎到午夜才散场，董大志一手开车，一手握住邓冰的手放在他腿上。
她闭着眼睛靠躺在座位上，或许没有睡着，但绝对是疲倦极了。董大志抚着邓冰
的手背，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。邓冰张开眼睛转过头笑着看他，他也回她一笑，
' K, @% h: z8 j. K8 J心中充满愉快和满足。
, \' I4 c3 `. w  l' H. v
    “我们现在去哪儿？”邓冰发现他们并没有朝董大志的公寓方向走。

, z4 k% x' c" j    “这宴会根本什么都没吃着，陈俊祎刚才打电话过来，我们一起吃宵夜。”
: G2 G/ A+ I. p/ A
, b, v( D: W- w( B; c: S- p( y7 {! g    “陈俊祎，”邓冰重复了一遍名字，听上去很耳熟，然后想起来她被关在警
察局那天，这个人曾审问过她。
$ T5 S1 M2 ]; I% O' P4 D# f
# p0 Z: S. w* O: @/ k1 \    两人推门进入餐厅包厢时，陈俊祎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后笑着打招呼：“我那
* R- C' d& e3 y2 G1 r- P会儿知道你是谁时，第一时间想到把董大志叫来。看着他的反应后，我就意识到
9 V3 V3 `3 I5 u. J& _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单身。那时就想对他说要是再不趁着机会抓牢你，除非
傻子或者瞎子。好在这小子到底开窍了！”

    邓冰羞红了脸儿，董大志笑呵呵刚想说话，忽然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。他扭
头看过去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出现在包厢门口。董大志忍不住内心喝彩，老天
* p  x( A/ p% K5 r4 A在造就此人时一定花了好长时间和好多心思，所以才能给他如此出众的轮廓和帅
气的容貌。高挺的鼻梁，薄薄的嘴唇，剑一般的浓密眉毛斜斜飞入鬓角，这样的
. ~  x$ @. K( ]3 W% f五官原本该给人一种严肃和锐利的感觉，但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却让整个人显得充
满邪魅和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。

    陈俊祎也瞧着来人，示意他进来，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等他坐定。这才为他们
互相介绍：“你们应该听说过彼此，董大志，冯鼎言。”

# T6 r; S9 t6 L  m/ m$ M    俩人听到对方名字果然愣了愣，互相打量对方半秒，一致看向陈俊祎.

    冯鼎言恶狠狠问道：“妈的，什么意思！开玩笑也有个限度。”
8 k: Q8 o. u/ d  L0 V6 L9 I
2 y  c% T+ P$ a5 Q* T  ?    陈俊祎一点儿不受影响，没事儿人似的说道：“我哪有那闲工夫开玩笑，叫
你来当然是为着你的好。”

    “我走了，不听你在这里胡扯。”说着，冯鼎言起身就要往外走。
) @4 c- h. Q3 s; n
    “怎么，害怕了？就因为对面是自己兄弟。”

    “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皱着眉头问道。知道冯鼎言的存在时，他第一反应
2 O3 I8 W: `5 x  b3 v是郑孝山这个混蛋作孽不断，然后意识到自己有个货真价实的亲弟弟。这感觉很
" k7 ?# X4 z: X$ k4 Q2 _' U奇怪，就像他意识到邓冰不是他亲妹妹时一样奇怪。

    陈俊祎没有直接回答董大志，而是朝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冯鼎言喊道：“你上
) H7 W) U& L' d1 ~3 O* I回和我提的事儿，他能帮你。”陈俊祎又瞥了眼董大志，“如果你这个哥哥想帮
2 y9 o* q6 D; B2 U4 j9 g的话。”

. ?5 q9 |+ Q  Z+ ~, U* v6 d    董大志这才想起陈俊祎前些日子在‘麒麟’和他提的事儿，怪不得当时陈俊
祎支支吾吾不肯说对方姓名，原来要帮忙的是冯鼎言。来这么一出，估计是不想
- O: ]$ o6 Q2 {3 D给董大志第一时间拒绝。虽然血缘上是至亲至近的人，可人和事儿都来的忽然，
+ `4 c1 {; t3 j" u9 D& M董大志有些琢磨不出味儿，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& I. P8 v& q: p5 Y( V
1 A+ c7 @; n4 s    一直坐在旁边的邓冰这会儿倒是机灵了，看着几个人僵持在那里，谁都不主
动迈出第一步，直到董大志向她稍稍点头，这才站了起来，走到冯鼎言身边。

    她拉着他的手肘，轻松说道：“陈俊祎把我给落了，只能来个自我介绍。我
是邓冰，郑孝山在我三岁时娶了我妈，是我的继父。董大志当了我几天哥哥，现
" `! x5 R- Z* m( O在，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要是我将来成了大志媳妇儿，你怎么都是我正儿八
5 G" E% n$ W& V经儿的哥哥了。”

1 B. l/ L8 B" F% q: x6 `3 Q    冯鼎言愣了愣，忍不住瞄了眼董大志，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邓冰身上。虽然
* ?& F( H4 Y4 n在场的几个都没说话，邓冰几乎可以听见冯鼎言脑子里的念头。她笑着点点说：
, v4 ?4 d4 N0 m+ j/ N8 K“大志和你一样，恨死了我爸，可并不妨碍衬着我爸捞着点儿好，要知道，要是
没我爸，他也认识不了我啊！”
2 Y! E0 L1 U8 @7 ]0 T" E) q
; W- s/ n$ H( ]" A6 K9 u# I) B    看着冯鼎言没有躲开她，邓冰这才把他重新带回到座位上摁了下来。她给他
的高脚杯倒了酒，然后说道：“如果大志真能帮你，你更是该利用起来啊，也该
轮你跟我爸那儿讨点儿好处了，你说是吧？”
3 Q  `0 j+ j: x8 ?& W5 }    ——完结

想起了我的初恋。。。。